“来嘛,来嘛……”
李牧从沉闷中醒来,仿佛之前被装在真空袋中窒息而死,久违的呼吸让他一时间处于懵懂状态。
还不待弄明白现实还是虚幻。
滂湃的记忆如红潮席卷而来,无数东西硬塞入脑海般,脑袋嗡嗡作响,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量。
半刻钟后,李牧融合了所有记忆,脑海里的片段拼接一起,那是原主一生的经历。
他穿越了。
原主姓李名牧,字逍游。
幼时调皮捣蛋,与常人家孩子一般无二,弱冠之年发奋图强,中了探花,被翰林书院破格录取,这段记忆都是快乐的。
接下来的记忆极其沉重。
原主怎么也料想不到人生会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月前,原主进京路上,被官兵押入了大牢,被告知其父李道远身为监察使却监守自盗,盗卖南郡采石场运往京城修建皇陵的石料,当即判了秋后问斩。
他是读书人,不曾参与其中,又身有探花头衔,免了一死。
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两天后便被押到南郡采石场,成了名副其实的阶下囚。
今日,收到其父已在菜市场门口问斩消息,以及送来经子集遗物后,原主悲痛万分,便昏睡了过去。
紧接着,就仿佛被装在了真空袋中。
记忆极其恐怖。
随后便彻底的没了任何记忆,记忆定格在了那恐怖的窒息中。
随之李牧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窒息而死?”
“原主悲劳成疾,昏睡过去,怎么会窒息而死呢?”
“有人杀了原主。”
李牧环顾一眼简易的草庐。
草庐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帕子一个木盆以及一个尿壶,几件换洗的大棉衣裤,床上也只有简单的两床被子以及一个枕头。
融合记忆,他再次断定原主是被人谋害。
还是用枕头活活将原主捂死。
“可要用枕头捂死原主又不让隔壁搬运工知道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两个人。”
用枕头捂住嘴鼻,原主双手本能的会反抗推开枕头,双脚也会乱蹬,这样一来势必容易引起隔壁搬运工注意。
所以,李牧判断是两人。
“这两人知道原主没死又会这样?”
“他们一定找机会弄死原主。”
李牧自问自答,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他现在没死,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好在他现在理清思路,知晓有两人要害他。
“来嘛,来嘛……”
酥麻诱人的声音洞口方向传来,仿佛洞里有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要他跟她谈经论道。
深受网络毒害的李牧深知,那嗲声后面极有可能是一个抠脚大汉。
恶心不说,贞洁不保。
这里的嗲声后就不是简单的抠脚大汉,极有可能是妖邪。
“可之前为何没有?”
“莫非是因为原主死了的缘故,死者能听见妖邪的声音。”
“妖邪?”
“我明白了。”
李牧眼瞳大发异彩。
李道远身为监察使,深知盗卖修建皇陵石料乃死罪。
他怎么可能那么傻。
就算真差钱,盗卖石料也绝不可能盗卖修建皇陵的石料才对。
莫非他发现这些石料沾染了邪气?
或许又想到采石场深处困着妖邪,一旦继续开采,到时候必然生灵涂炭。
他便介入了调查。
负责石料的高官们知道他在调查此事,而事情一旦公之于众,他们必然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