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娃?
喻子骜当下眉心跳了一下。
他转头去看权鹿,没有任何动作,声音稳重带有一丝莫名的力量“过来。”
权鹿也是没脾气,像个不太高兴的鹌鹑默默走到他面前。
她一语不发,却让他以为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
被他问及,权鹿下意识有一种被他关心的感觉,她试探地挑起眼,声音很轻“我不知道是谁寄的,那娃娃特别吓人,红彤彤的可怖。”
“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回去取,你走的时候正好帮忙丢掉。”
适时插入一句话的杜爽转身回了宿舍。
她一走,权鹿的表情自然许多,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喻子骜“我没和爸妈告密,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和她的感情。要不等我寒假吧,咱们去离婚。”
话音落地,喻子骜的眉心无意间压低几分,他漆黑的眸子微烁,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喻子骜心中涌现防备。
但权鹿心思坦然,不屑于玩什么心机,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这件事“爸妈不喜欢她,他们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但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我值得更好的。”
“你嫌弃我?”喻子骜的音调升高。
下一秒,权鹿摇摇头,语波平平“不是嫌弃,毕竟咱俩没有感情。我要找一个爱我的老公,不是你这种心有所属的。”
这句话说完,喻子骜反驳的话已经临到嘴边,但他余光扫到一抹身影,让他暂时压抑住了言语上的报复。
只见杜爽抱着那个箱子走了出来,最后,放到喻子骜面前。
“麻烦你了,扔掉吧。”
闻言,喻子骜也打量起那个纸箱。可莫名的,他竟然觉得在哪见过。
突然,脑海中像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记忆。
是昨天,他在白初妤家里看到的那个箱子。当时他还问了她,她说是要寄给家里的东西。
原来,是要寄给权鹿的。
这般想,喻子骜上前几分。抬手作势就要开箱,胳膊却别权鹿先拦了下来。
“别看了,真的很吓人。”
她是认真奉劝,她不建议任何人多看一眼。
但喻子骜心中有属于他自己的好奇,他就是要亲自看一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来自白初妤。
喻子骜轻轻拉开权鹿的手,随后打开箱子。果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娃娃的确是白初妤家里的,因为她平时就有收集各种娃娃的爱好。只是现在,她选出来一个,涂上了假血。
一瞬间,喻子骜心中仿佛有一处地方灭了光亮,毫无希冀。
他关上箱子,直接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
“我一会儿丢掉,你也不要再想了。”
喻子骜抬手拍了拍权鹿的肩,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权鹿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你也害怕吗?”
以她单纯的心思,真的想象不到太深层次的原因。
喻子骜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我才不怕,我又不是你,大晚上在家里还会被我吓到。”
“我靠!”这时,在他们身边吃了半天瓜的杜爽发出惊呼“你们都同居啦?”
喻子骜的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震惊之余,八卦之心永不死。
瞬间,权鹿的脸红得像个猴屁股,她离奇的想到了自己和喻子骜被下药的那次。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亲密接触,但却让她记忆深刻。因为太破格,太疼。
她的脸红不仅被杜爽调侃,还被喻子骜捕捉得一干二净。
他竟然觉得,这小丫头有点可爱。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白初妤,早已过了脸红心跳的年纪。
“你脸红了。”
甚至,他还故意戳破,让她更加窘迫。
权鹿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用余光瞄着他,声音为难“你还是先走吧,要是有事,就等我放假回家再说。”
她有一种直觉,她的其他室友此时肯定在扒窗户围观。
她不想让大家太关心喻子骜,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和他分了。
她的考虑喻子骜完全明白,但他现在不想配合,甚至还要逗她玩“今天都周三了,周五晚上我来接你。行吗?老婆。”
老婆!
权鹿的脸已经不能用红色来形容,要熟了。
她哎呀一声娇嗔,转头拉上杜爽的手就走,完全的落荒而逃。
看着她远去直至消失的背影,喻子骜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他这个新婚小妻子,确实很不经逗,但又真的很可爱。
不知道看了多久,喻子骜才收回目光。
转身上车,他开车离开。
只是,路上的他并不怎么开心,全因那个纸箱子。
白初妤表面说她不在乎,静等他过段时间离婚。但暗地里,竟然还给权鹿寄这种低级可怖的东西。
她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向他表达她的不满。但她没有,她选择自己动手,来恐吓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第一次,喻子骜觉得自己好像不太了解白初妤。在他的记忆里,她是自强自立的,也是善解人意的女人。
明明她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还是没有放过权鹿。
喻子骜不想再靠自己揣测,他直接去白初妤家里,想和她真诚地谈谈。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正好中午,很奇怪,楼下的车位被占了。
那是白初妤的车位,向来只要他不来,都是空着的。
瞬间,他心中浮现一个不好的想法。
喻子骜想都没想,他直接上楼。
虽然房子是他买的,但他没有留过钥匙,他每次来,依旧需要按门铃。
今天亦是如此,他连着按了两声。
很快,把手处传来声响。再抬眼,喻子骜就看到穿着睡衣来开门的白初妤。
“送的这么快……”
白初妤突然停住声音,也意识到来的人并非外卖。
穿睡衣并不奇怪,可脖子上红红的就很奇怪。
喻子骜自知,自己这段时间没碰过她。如此,唯一的解释就很明朗。
此时,卧室传来一道明显的男声,说着地道的英文“亲爱的,是外卖吗?”
下一秒,白初妤的脸色以喻子骜明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很显然,她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