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民宿,沿着无人的小道走向未知的尽头,陈绽先将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但下一秒,又很快自我否定了猜测。
她说道:“如果泥坑里有血,检查样本的时候肯定会检查出来。”
的确,别说当下,即使是陈年血迹,用侦查手段,化学物质一喷,统统能检查出来。
谢致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陈绽,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从科学层面找不到答案,就从另一个层面去寻找答案。”
陈绽浑身一震,“跳出科学层面?”
谢致:“是。”
陈绽沉默不语,谢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她的爷爷,她的爸爸陈林意,突然毫无征兆的死亡,且检查不出任何病因,以现有的科学技术,完全找不到一个可自圆其说的解释。
偏偏诅咒之说,完美的符合这两个症状。
但诅咒已经被科学认知否定了存在。
那……
按照谢致说的,跳出科学层面,假设诅咒真的存在呢?
陈绽站在原地,低着头,凝视着脚下的影子,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对,即使诅咒真的存在,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就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致人死亡吗?
或许——
诅咒存在的形式,并非大众所理解的那样,而是以某种物质的形态,存在于某种媒介之中,然后这种物质被称为诅咒,所以诅咒才能致人死亡?
其概念,等同于病毒与癌细胞。
只不过现有的科学手段,无法找到这个媒介,更找不到存在于媒介当中的物质。
按照这个思路,杨宣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也可得出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泥坑里存在的元素就是血,但并非当今世上所知道的血种,所以检验样本时,验不出来。
第二种说法,不是血,是完完全全的另一种物质。
陈绽忽然想起一句话——
爱因斯坦曾说过,如果把科学理解为在最普遍和最广泛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那么,哲学显然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部科学之母。
她抬头,看着谢致,笑道:“我有一种,如果找到了陈林意的死因,就能打开一个新世界的感觉。”
她在苦中作乐,谢致便跟着她苦中作乐。
谢致跟着笑道:“那我得恭喜你了,为国家的科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陈绽故作夸张道:“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奖金。”
谢致调侃道:“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是个财迷?”
两人同时笑出声。
短暂的笑声过后,又陷入一片寂静,两人默契地同时往回走,快到民宿门口时,陈绽再次开了口。
她问:“你觉得杨宣的故事,跟陈家传言有关联吗?”
谢致想了想,“只凭几个因素下结论,太难了。”
是太难了。
陈绽一脚迈过门槛,下意识地仰头看了一眼杨宣的房间,“但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
而且除了杨宣,她还能从韩水年那里再扯出一根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