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瑧王府用过午膳,暗中得知柳元茵已经离开了,萧玉航也没再久留,很快便带着楚中菱离开了瑧王府。
乘坐着马车,在去福祥酒楼的路上,萧玉航绷着脸,靠着车壁假寐,连坐都是同楚中菱一人坐一侧。
就差脸上写几个字我很生气!
楚中菱哪会看不出来?
她主动坐到他那边去,先偏头看了看他。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也有些着急了。
“你别生气行吗?我也不是想瞒你,实是没机会来得及同你商议。再说,柳将军打定主意要缠着妍儿帮他女儿,我若不同意,他就一直缠着妍儿,你说我如何看得下去?”
“强词狡辩!我若不去鎏影阁,你是不是都把人领回去了?如此大的事你不同我商议就擅作主张,你你可真想气死我?”萧玉航睁开眼瞪着她一通训。
在家娘不消停,娶了媳妇媳妇不让他安心,他怎么就摊上这对婆媳了?
楚中菱樱桃般的唇轻咬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扑扇,清澈的眼眸中漾出滢滢水光
“要命!”萧玉航咬着牙低咒了一句,接着把她搂到腿上,圈紧,在她耳边威胁,“以后有事再不同我商量就擅作主张,我绝不饶你!”
“嗯。”
萧玉航垂眸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气。
他哪舍得真跟她置气
就她做的那些事,若真要计较,他早都被气死八百回了!
“玉航。”
“嗯?”
“我们现在去哪?”
“福祥酒楼。”
“我们刚用过午膳,我还吃了不少,能不能晚点再去酒楼吃东西?”楚中菱在他怀里抬起头,还挺了挺肚子给他看。
萧玉航唇角狠狠一抽。
要不是听到的消息太让人悲痛,他真想为她的傻气大笑。可一想到好友痛失爱子,他心情就忍不住低沉。
怕她去了之后说些无脑的话,他索性把闻启岩家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同时也提了一些同干尸有关的事。
没想到楚中菱听完,不但不觉害怕,还惊呼道,“怎么玉燕国也有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发生?”
萧玉航微眯了眼,“菱儿见过此等罪恶之事?”
楚中菱鼓着腮帮子,满眼都是恨,“以前我皇祖父在位时就热衷于修炼之术,为了长生不老,养了不少术士,他还封那些术士为国师!孪生子不祥这些话就是从那些术士口中出来的,就因为这句话,害了不知道多少孩子,连我和妍儿都差点死在他们手中!”
她们姐妹的事萧玉航早已听说,包括柳轻絮是如何被送走、如何被柳家收养,这些他也了解。
但事关大湘国天家的秘闻,他并不了解,也从来没问过。
如今听她主动说起,他不但惊讶,还倍觉荒谬!
“直到皇祖父身子每况愈下,那些术士还巧言令色,说未寻到药引,只要寻到药引,定能让皇祖父返老还童重振威武。”
“后来呢?”萧玉航听得兴致高起。
“后来皇祖父还是没抗住病痛,驾崩了。他驾崩的当日,我大哥就把那些术士杀了。父皇登基以后,大哥率文武百官请命,埋灭双生子不祥之言,为那些枉死的双生子平冤昭雪。没了那些术士,母后才敢提议将妍儿的身份昭告天下,可打听到她在这里已经嫁了人,父皇母后商议后,决定派我来玉燕国和亲,如此也能同妍儿作伴,让我替楚家弥补妍儿这些年缺失的亲情。”
萧玉航突然想起一件事,遂问道,“你来玉燕国之前是如何中毒的?”
楚中菱扁了扁嘴,“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本来我是拒绝来和亲的,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染了毒,虽然不致命,可是那种毒却极为罕见,拖久了也会没命的。群医无策下,父皇打听到药王的下落,得知他在玉燕国,然后就派人把我送去了药王谷。”
萧玉航轻拧着眉,冷声问道,“那下毒之人找到了吗?”
楚中菱摇头,“我问过父皇,他说没有,而且根本无迹可查。”
“你确定那些术士都杀尽了吗?”
“这”楚中菱一脸凝重,“大哥是杀了不少术士,可是皇祖父究竟养了多少术士,没人知道。父皇和大哥也都怀疑过是术士给我下的毒,但自从大哥那日斩杀术士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术士,我们也只能当作杀绝了。”
“如此说来,那些术士并未杀尽,还有余党逃到了玉燕国,并在此继续祸害幼童?”
“一定是的!”对他的说法,楚中菱也极为认同,并恨道,“变成干尸的孩童就是证据!那些术士还没死心,还要继续炼制长生不老药,没想到他们竟然跑来玉燕国作乱,真是可恶可恨!要是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那你知道他们所需的药引是什么吗?”萧玉航又问道。
“不知。”楚中菱再次摇头。
萧玉航敛目沉默。
眼下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孩童的干尸就是大湘国术士所为
可那些术士形影神秘,要如何才能将他们找出来?
马车在福祥酒楼的后门停下。
见到闻启岩夫妇,楚中菱并没有端任何架子。她从萧玉航口里了解到,当初他偷偷到京城,是闻启岩给了他一顿饱饭,让他免受了饥饿之苦。后来得知他的身份,闻启岩也没有因此攀附他,反而一如既往的把他当小兄弟照顾。
她只乖乖巧巧地站在萧玉航身侧,倒是闻启岩夫妇见到她,立马就要下跪行礼。
“闻大哥、闻大嫂,你们别这样。”萧玉航伸手拦住他们。
“玉航,昨日你们大婚,我们没去”闻启岩一脸的愧疚。
但不等他说完,萧玉航就打断了他,“我也是才知道东子的事!你们放心,东子的仇我一定会替他报,眼下你们要振作起来,务必照顾好自己。我小舅舅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监视着这里,若你们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闻启岩和李氏无声落泪,小儿子的死对他们来说,注定是一生的痛。
在酒楼里,他们待到傍晚才离开。
一想到自家娘亲,萧玉航就想去自己的小宅院。
但楚中菱说什么都不同意。
“搬出去做何啊?爹和娘就你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要分家?何况我们才刚成亲,要是搬出去了,不是给旁人添笑话嘛?不但爹娘要面子,我也要面子的!”
“娘不正经,老是惹我!”萧玉航怨道。
“娘怎么不正经了?我看你才不正经!”
“臭丫头,你到底是谁的女人?看我被娘整你很开心?”见她帮自家娘亲骂他,萧玉航脸色又黑又臭。
“嘻嘻”楚中菱掩嘴窃笑,“娘教训你的时候挺有趣的。”
“你!”萧玉航抱住她,低头在她唇上咬了起来,边咬边威胁,“你给我等着,今晚别哭!”
“”这一下,换楚中菱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