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家是棺材铺子来来的,这几口棺材都是达官显贵年前就定下来的,这都是上好的楠木,绝对配得上您家的公子!”
赵氏和何小尾含着眼泪站在门口,对着所有送棺材的百姓们行礼。
随后便有希勇侯的管家,或者从人群里挤出来行礼说道:“夫人姑娘老奴是希勇侯的管家,是我家侯爷专程让我带来的棺椁,用马车拉了过来,各位将军都是有功勋在身,用了也不会不合规矩。”
“替我多谢你家侯爷!”赵氏急忙点头行礼。
“我们家侯爷说,请您节哀!”管家行了一礼。
赵氏亲自带人挑选出可用的让人抬进城,向湖里又命管家带着所有的管事,一一登门拜谢,其他用上的也都直接客客气气的送回去。
赵氏原本想着就在院子里撑着,盯着下人大天蓬布置灵堂,硬是被何小尾劝回去休息,后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丞相府谁倒下,就唯独大长公主和赵氏不能倒下。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正在齐心合力的大天蓬,又看着那20多口棺材,心里愤恨交加,眼底翻动着无数的痛苦。
前世回来的只有祖父和父亲,剩下几个兄弟的遗体都留在了边疆。
不知道这一辈子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海生从府外回来,正巧看到站在台下的何小尾急忙快步走了过来。
海棠看到自家哥哥,低声声对何小尾说道:“主子,是我哥来了!”
海生白着一张脸说道:”主子,小的没办好差事,前来请罪“。
“没事起来吧!”
“姑娘,小的刚刚回府的时候遇到了原本在酒楼里看店的店小二,那小二说有人朝他打听小的身份,小的思来想去,就专程去找之前为江府送信的乞丐,果不其然,那乞丐说前两日有人找到他,断了他一条腿,追问那信的来源,他只能照实说出去,所以掌柜跟同小的打招呼了!”
何小尾的手慢慢收紧,这江无忧厉害,自己上一辈子就知道,海生到底年轻还缺少历练,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你起来吧!”何小尾慢慢说到:“他们不一定能查到你这里,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推说是有人给了你钱让你办这件事情,而你怕给丞相负责麻烦,所以才让乞丐帮忙,没事的,你是相府里的人,想必他们不敢用什么手段来逼问你!”
听到这话,海生才坦然的叹了一口气:“是小的知道了以后办事会更加谨慎,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这个海生是个聪明,知道何小尾提拔他就是看中了他有这几分的能耐,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就不配留在姑娘们的身边听吩咐了。
何小尾握紧了自己手心里的衣角,独自缩磨了两下,往前走了两步,低低的换了一声海生的名字,便抬着脚往最偏僻的地方走了两步,海生也十分会意的立马跟上。
只听一边慢慢行走的何小尾,一边开口说道:“等到府里的白事办完之后,祖母就会以为家国祈福为理由,带着三姑娘去寺庙里常住祈福,所谓的祈福,只不过是个幌子,三姑娘要女扮男装,隐姓埋名出门经商施展所长,我打算让你跟在三姑娘的身边历练几年。”
海棠生听到这愣了片刻,世家贵族的小姐居然女扮男装出门经商,这可是所有人都认为的离经叛道之事,可是竟然得到了大长公主的支持,这可是相府天大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心腹怎么能坦然告知?
海生激动的满腔热血沸腾,她稳住心神,急忙跪下表示忠诚:“承蒙主子的信任,小的自当肝脑涂地保护姑娘。”
何小尾转过头来,看着海生,叮嘱道:“你行事稳妥,我是很放心的,有你在,我信得过”。
海生听到这话,重重的磕了磕头:“谢主子的提拔!”
“你回去吧,不过该怎么跟你的父母家人说?你心里应该知道的。”
“是,小得明白。”
“这两日我就会把你的卖身契交给三姑娘,你放心吧,你家里我自有照拂。”
第二日凌晨,一夜都没有睡着的赵祈山夫人家眷听到,丞相府男儿死觉为国捐躯的消息,满心畏惧,再想到自己家里那位,立刻就坐不住了。
如今,自家相府是怎样的惶恐,而校服里的女子又是如何的不安,它们的身子骨本来就单薄,突然逢此大难,该有多么的煎熬,该有多么的悲痛?
忐忑不安的一家人,立刻快速的上了马车,还会来得及走到丞相府门口,便看到何小尾一身素白的孝衣立在房檐下,正和一旁的奴才说话,便远远的看着,静静的等着。
很意外,何小尾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一般汽水连连背痛到卧床不起,他虽然面有疲惫,双眸通红,可是眉目清朗,还在有条理的吩咐下人如何形式,可见心智之坚韧。
赵奇山的大夫人和自家相公结亲已经20年有余,早就和亲人们血齿相依,如今正是天明破晓之时,有灿烂的晨光,透过薄薄的雾落在那瘦弱的女孩子身上,如今,丞相府突遭大难,可是他贝尔不呆,把痛苦藏于心底,毫无彷徨,明明看起来那样柔弱的女子,却内蕴刚强,仿佛以任何一种方式,都不能将他击垮击倒。
赵祈山一家人远远的看着,赵夫人看的入神了,她好像穿过何小尾这个养女的皮囊,看到了那丞相府里昔日最为耀眼的一颗星,如今已经贵为皇后之尊的许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