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村子,在现在的国家政策下,都必须要保证通路、通电、通水、通网。
但是这些事情,你是不能完全交给相关部门的,他们也忙不过来啊。
而要解决这些问题,还得是乡镇府自己挑头出力才行,但是要解决,就得手里有钱。
就我捐的那点钱,你觉得能完成哪一项工程?”
这一下康志荣连头都不摇了,就沉默的开着车。
而杜衡却继续说道,“我刚说的这些,做好之后,以后很长时间可以不用管,但是还有每天,每个月,每年都要操心花钱的事情,如医疗和教育。
各村的学校要不要修葺,老师的工资要不要发,村医的诊所要不要修,村医的工资要不要发?
你觉得那点钱在这些方面,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康志荣抿了一下,觉得自己被杜衡说的有点脑门发胀,便想赶紧这个让他很陌生的话题,转而说道,“这说来说去,你的中心思想就是缺钱嘛。
既然缺钱,那就像是之前的那样,多弄几个烫烧膏、骨伤膏,还有咱们马上就要去谈的美容膏这样的东西啊。
可是就今天下午这么点时间,我坐旁边可是听得真真儿的,你最少说出去了八个药方子啊。
而且其中有四五个都是治疗皮肤病的吧?
你说这些药方子咱就像之前那样,申请个专利,和廖总他的公司合作起来,那钱还不得赚翻了。”
康志荣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很多不甘的,带着一丝可惜的语气补充道,“咱要是有了钱,有了更多的钱,那你就可以更多的捐出来了啊。
这样一来,帮助的人不就更多了嘛?”
杜衡再次回头瞄了一眼康志荣,无声的笑了笑,然后慢悠悠的说道,“药方这东西,它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的。
之前的烫烧膏、骨伤膏,它们之所以要量产,那是对病人的病情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要是符合这个病,你就能用。
病情轻一点,那就少用一点,病情重一点,那就多用一点,它对病人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
杜衡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但是今天说的这些个方子,他们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首先说中风的病人,他们现在的结果是一样的,不是瘫痪就是半身不遂,但是造成的原因却有着根本的区别。
虽然我说的那几个方子能通用,但是效果却不一样,这无疑会增加患者的痛苦程度,还会让患者多付出一些人力和金钱。
至于皮肤病,那更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看着康志荣不以为意的表情,杜衡语气重了一点,“就拿皮肤出现癣来说,有些是因为体内湿热重,有些是因为出现了血毒,而有些确实自身的免疫能力出现了问题,更有甚者是因为自身基因缺失造成的。
你说要是因为我的某个方子制成的中成药,最后因为不对症,耽搁了患者治疗的时机,这个责任谁能承担的起?”
康志荣忽然都囔到,“那也不怪你啊,是他们自己不去检查清楚而已。再说了,现在那么多新的中成药,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啊。”
听着康志荣的都囔,杜衡严肃的说道,“你不知道,并不表示没有问题。
而且其他的疾病有一个缓冲的时机,但是很多皮肤病没有。
一旦出现问题,先不说难受与否,就说后果吧,稍微重一点的,那就是毁容,再重一点的,可能就是危急生命了。”
最后杜衡重重的说道,“我想赚钱,但是我不想赚这种没把握的钱。”
“那你也不能把方子全说出来啊。”康志荣还是有点小家子气的说道。
杜衡突然失笑,摇摇头说道,“有一句电影台词说很好:学到了就要教人,赚到了就要给人。
人啊,不要太小心眼,也不要就看重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往前看,往远处看,或许就因为你教了别人,你给了别人,你的收获可能会更多。”
康志荣略显尴尬的歪了下嘴,杜衡这是说他格局小了啊。
但是格局小就小吧,谁让自己没老板挣得多,还得考虑温饱,考虑生活和家庭呢。
或许等哪天自己挣得和老板一样多了,自己可能也会有老板这样的格局吧。
剩下的路上,康志荣没有再问什么问题,没让杜衡再次有机会说他格局小,直接把杜衡送到医院,然后赶紧跑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去接了周律师一起,才敢再次出现在杜衡的面前。
而杜衡已经忘了昨天的事情,直接和周律师聊起了捐款的事情。
等到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周律师便带着康志荣又往中湖而去。
此时武胜男抿着嘴,看着杜衡缓缓说道,“老公,要不给我们队也捐点吧,或者搞点福利。
大家平时也挺累的,还很危险,工资也就那么点。”
杜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武胜男,“我的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你脑子发热了,还是我真的钱多的烧包了?”
武胜男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不爽的看着杜衡问道,“开个玩笑嘛,你干吗骂人啊。”
“你这是开玩笑吗?你是差点吓。
。”
话没说完,身后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杜衡接下来的话。
“老靳,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了?”
杜衡看着进门的靳赞,脸上直接布满了笑容。
只是看着靳赞身后一起进来的人,杜衡稍显诧异。
因为这人他不认识,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
靳赞微笑着走进了病房,“前两天都有手术,实在是挪不开时间,今天稍微闲一点,就赶紧的过来看看孩子。”
嘴里一边说,一边就往孩子的跟前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边逗孩子,一边和武胜男问了问孩子的情况,又闲聊几句。
随即便又走回到了杜衡的身边,找杜衡说话。
只是这一次,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老杜,本来不想今天说的,但是事情有点急,就只能冒昧了。”
杜衡看了一眼靳赞身后的同伴,笑道,“咱兄弟没这么外道,有事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