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让的一声令下,整个城门口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番子侍卫们手持铁鞭,无情地驱散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包括李阳山一伙儒生也被驱赶开来。
高让皱眉看着仍旧围着蔡奚元的一众老鸿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旋即,他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
别人可能会碍于这些老不死的声望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高让是太监,怕什么?!
又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自古太监的圈子叫作阉党,读书人的圈子叫作士林。
显然这两个圈子的人自古都不大对付。
高让只是轻轻扬了扬下巴,押送蔡奚元的差役便识趣地上前用水火棍打断了老先生们的鉴赏大会。
“你放肆!”
“匹夫粗俗!”
“尔等何敢如此?!小小差役,可知此画何等金贵?!砍了你们的脑袋也赔不起!”
看着一众拄着拐杖骂娘的老鸿儒,高让的神情再次变了变,忌惮地扫了张维一眼。
在大周,顶尖的书画家是让人不敢轻易得罪的。
可能人家一张书画,就足以请动一位儒家大佬为其站台。
除了可以言出法随的二品以上儒士,儒士的战斗力主要来自记录其他职业的法术,记录的法术越多,这名儒士也就越强。
而记录其他职业的法术,则是要依靠以诗书画为载体的法宝,诗书画的品级越高,越能承载高等法术。
在大周朝做官,二品是一个分水岭,能跨上二品的儒士,只要不造反,连皇帝也要让其三分!
高让皱着眉头伸出手来,一股气劲直接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气劲发出,四周登时扬起了三四米高的灰尘。
高让是一名三品武夫!
气劲扬起的尘土直接化作一股小型沙暴冲向鸿儒老者们。
身在气劲冲击中心的张维看着迎面而来的小型沙暴,心中震惊不已。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力量么?只是一伸手就能带起这样的场面。
就在张维直面冲击,忍不住退了两步时,他的面前一阵青光亮起,替他挡住了所有气劲的冲击。
青光闪过,只见郑祭酒拿着一卷画轴将所有灰尘全数吸入画中。
高让见此,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佛门的四品芥子术?小玩意儿。”
灰尘虽然消失,但是气劲的冲击依旧存在,张维和几位鸿儒还是被气劲冲散了开来。
郑祭酒一挥衣袍收起画轴,看向高让怒斥道:
“高让,你敢对儒门子弟出手?!阉竖寻死耶?!”
高让闻言,长长的马脸微微一抽,细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儒门是一个宽泛的群体,在里面派系林立,各有山头,他高让敢仗着权势欺凌某个中下级官员。
但要说和整个儒门为敌,就好像在洪荒说和道门为敌一个概念。
高让不接这个话头,直接无视了郑祭酒,转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吩咐道:
“走吧,送蔡大人上路吧!已经耽误不少时辰了。”
一众番子侍卫见此自觉地冲上前来将蔡奚元和张维等人隔了开来。
另一边两名差役则是快速地用水火棍将蔡奚元架起:
“蔡大人,您也不要为难小人们了,启程吧。”
张维被番子隔在几米远外,看着蔡奚元佝偻的身子被高高架起,下意识地便握紧了拳头。
这是一个为这个国家奉献青春,努力争取辉煌的老人,而他此时却被当成死狗一样叉走!
他绝不应该是这种待遇!
张维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前世那些为国奉献的老人,他的爷爷也是这样一位老人。
“住手!”
张维一把推开面前的番子,对着刚走出没几步的差役怒斥道。
高让见此场景皱了皱眉头,他不想得罪顶尖画家,但不代表他不敢得罪!
“儒生,你敢阻碍公务不成?”高让阴恻恻地问道。
张维闻言侧过头颅,抱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