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
裴景舟不顾被茶水烫红的手背,怔怔地看着沈明庄。
“失陪了。”沈明庄起身就往亭下走,欲盖弥彰的样子。
不出所料,手腕被人抓住,裴景舟一双眸子都红了起来,眼底不可置信,紧紧地望着她的脸,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既然没有死,为何不来找我,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
话音戛然而止,裴景舟低头看着沈明庄面颊上的泪痕,心如刀绞,颤着手拿帕子为她拭泪。
“颦儿不哭。”
他心疼得攥紧了手,看了一眼小厮,小厮眼底也是与他一样的神色,他这才敢确认自己并非是幻觉。
“公子,望自重。”
沈明庄后退一步,和裴景舟拉开了距离,这才解释道:“我并不是什么颦儿,我是沈家自幼留在江洲的九娘子,如今才回京不过月余,今日寻花赏景,不小心忘了回去的路,这才在此歇脚。”
还未等她说完,假山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好歹也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谁敢欺了你去?你如今正在议亲,就是你七妹都有人家来问,偏生你和你哥的婚事让娘头疼!这些事你不要自己强出头。”
“她不过是仗着今日得了嘉元公主的赏识,可嘉元公主赏识她也不过是因为一件衣裳,她能有什么好嘚瑟的,那个柳姨娘生的也敢在我头上张狂了,我们家横竖是嫡庶颠倒,乱了套了!”
站在亭子上,沈明庄毫不费力的就将周遭的景物收入眼中,说话的正是想借着假山掩人耳目说体己话的林氏和沈明姝。
母女两个显然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将她们的话都听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