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显然是被气病的,有了之前几日的调养,倒也没伤了根本。
胡大夫在她之前的方子上又加了几味活络经脉的药,最后连诊金都没收。
说起来,他也是沈家的常客了。沈镜之前小风寒装重病,胡大夫给他打掩护收了不少好处。
远比这点诊金多,胡大夫这人虽然有点贪,却不是个坏心的。
现在沈家遭了难,他虽不能帮扶一二,但也不会趁火打劫。
阿福将胡大夫送回去,便去直接去了官府。
家中的林氏见阿福迟迟不回来,心中也自然明白。
叹了口气,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苏攸棠整理东厢房的时候,悲催的发现,她从沈镜那赚来的五个铜板居然也没了。
那一刻她多少有点理解林氏为何看了床板之后会昏过去了。
这些贼是蝗虫吗?过境连个铜板都不留。
苏攸棠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着。
东厢房并没有比堂屋的东间屋好到哪里去,被子床褥都被扯到了地上,连柜子里的衣服也都扔的满地都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床被子半挂在柜子上,没有掉在地上。
即便地上打扫的再干净,苏攸棠也受不了被子掉在地上不洗就直接用。
将那床被子暂时塞回柜子里之后,她便着手收拾被仍在地上的衣物。
沈镜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拿着一件桃粉色的小衣在胸前比划着,顿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苏攸棠察觉到沈镜时,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也羞红了一片。
虽然她没有古人那般保守,可是她现在的行为在沈镜眼中便是她拿着一件内衣在胸前比划着。
“咳,屋子里可少了什么东西?”饶是见过大风打浪的沈镜也轻咳了一声,以解尴尬。
提起这话头,苏攸棠的羞赧顿时烟消云散:“这贼着实可恶,连我的五个铜板都被偷了。
我现在真真是一穷二白了。”
明明是件悲伤的事情,可沈镜看着她蹲在地上,一脸悲愤撅着唇,都能挂油瓶了。着实有些好笑。
苏攸棠:“你什么意思啊,我被偷了你还笑?”
“我没有。”沈镜抵死不认。
苏攸棠这会也没心思和打嘴仗,问道:“娘怎么样了?”
“胡大夫刚过来看过,说是被气着了,等气过了就好了。”
苏攸棠:“这些贼也着实可恨,这给谁不生气?
哦,你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莫不是夫君的银子都还在?”
沈镜见她停了手,便自己过去整理:“我哪有什么银子?不是都已经交给娘了吗?”
苏攸棠蹭到他身边掰着手指给他算道:“你从朋友那借了一百五十两,其中一百三十两给了娘,你那应该还剩二十两啊。”
沈镜衣服瞧傻子的模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那什么眼神?我说的有错吗?”
沈镜将衣物都归拢到一处:“你说的没错,可阿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苏攸棠不解:“我忘了什么?”
“你以为给你大哥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苏攸棠有些窘迫:“……还真忘了这茬。”
“还有,虽然剩下的那十两银子被我带在身上,没被贼偷了去,可现在家里也仅有这十两银子了。
不仅要给你发工钱,还要供给家中的日常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