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智大师没再理他,只双手合十,专心念诵起经文来。
见惠智大师不理自己,金掌柜也不着急,小心翼翼地将画像折好,然后亲自去窗台前的笼子里抓了信鸽放出去。
放完信鸽,他又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踱了一会儿,他终是忍不住问惠智大师:“嗳!大师你说,郦宫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公子他……不会受伤吧?”
惠智大师睁开眼,长叹一声才回答道:“阿弥陀佛,施主稍安勿躁!微生施主能主动结束这场争斗,想必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施主与其在这里瞎操心,还不如多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打算吧。”
“接下来的打算?”
金掌柜有些糊涂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惠智大师这是何意?
为何他会刻意提点自己?
“不知大师是何用意?”
惠智大师叹道:“微生施主真正接手郦宫,若没有能力扭转郦宫现在的局势,只怕这家主之位也坐不长久呀!”
他这么一提,金掌柜才想起来。
如今的郦宫早已不复当年荣耀,家族实力也远不如前,内乱至今其实内部早已四分五裂,留下的还不足毁灭的一半。
公子他将来掌控了郦宫,也不过是个虚壳,到时候若再遇上强劲的对手,只怕会败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他脸色就骤然铁青了下来,复又看到惠智大师一脸淡然的模样,他这才问他:“不知大师心中可是有了盘算?”
“盘算倒是没有,只是日前听寺里的香客说起一事,老衲想应该会对你们有帮助。”
金掌柜盯着他,双眼直放光:“何事?”
惠智大师压低了声音,这才将他听来的怪事娓娓道来:“那香客原是来自杨山,在来的路上看到有山匪拦路打劫,奇怪的是他们不劫钱财,只劫食物,令人觉着好生奇怪。细察之下才发现那些人相貌身形皆是中规中矩之色,觉不似一般山贼土匪那般剽悍无节制,且动作整齐,一身正气,倒更像是军中训练有素的将士……老衲听闻,你们在寻一处矿山?”
金掌柜闻言先是沉思了一会儿,继而挑眉问道:“公子这都跟您说了?”
惠智大师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又长叹一声才解释道:“老衲与微生施主的渊源是源于上官施主,这点比你还早,毋庸怀疑。”
“想不到你与夫人还有渊源,看来是金某人短浅了。”
金掌柜颔首,朝惠智大师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算是表达方才他对他的不敬致歉。
“金某这就回去派人去杨山打探,郦宫那边还望大师多多关注,一有消息立刻告知金某。如若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师只管直言!”
他知道眼前这位得道高僧定然不是普通人,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所以,他不得不与他坦诚相待。
不止如此,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相信公子的眼光,但是不得不相信夫人的眼光。
他所追随的微生夫人上官晴,卞林王之女,是天生的奇女子,只因天妒英才所以才……
上官晴此人在金掌柜心中,就是神女一般的存在,只因她三岁通诗文,七岁学经商,十岁习兵法,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