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以西怔在了原地,简洛北催促:“还走不走?一会上课铃响了。”
乔以西掀起眼皮看向他,对方头顶是一盏路灯,明黄色的光直直地打下来,照得简洛北无论是眼窝还是鼻梁,都轮廓分明,清晰优越。
他看向自己,眼里有不解,却也只有不解。
乔以西垂下眼睫:“你先去吧,我去操场吹吹风。”
“你这人,放我鸽子是不是?”简洛北皱着眉头摆摆手,“去吧去吧。”
简洛北走后,乔以西拐了个弯往教学楼前的小操场走去。
刚下了第一场秋雨,天气凉爽了不少,路上铺了不少被打落的梧桐叶,周围的昏暗角落里,监控摄像头的盲区,不少小情侣在借着夜色的天然遮掩,亲昵地说着耳语和情话。
原本还想多待一会吹吹凉风的乔以西:……算了,还是回去吧。
*
简洛北回班后才发现大家都面色各异,有喜有悲,张文哲和几个课代表正在讲台上吆喝着发试卷,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学生也肩碰肩不断上台领着卷子,教室里一时间乱糟糟的。
“简洛北!”
“在。”正好数学课代表叫到自己的名字,简洛北抬腿走上讲台,从她手里接过一张卷子后,问,“还有我的吗?”
这句话显然是对其他课代表说的,化学课是个短发萌妹,眼神往靠墙位置示意一下,然后笑着答道:“你的啊,都被乔以西领回去了!”
“哦,谢谢。”简洛北下了讲台,不知为何,总觉得化学课代表和数学课代表这两个女生看他和乔以西的眼神怪怪的。
回到座位上时,简洛北发现他的试卷已经被好好地摆放整齐了,他捏起一张抬眼看向要去吹风的某人的背影,啧,不是去操场了吗?
谢飞伸长了脖子去看简洛北桌子上的试卷,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你化学选修三不是还没有学吗?为什么这道题会全做对?!”
简洛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我比较牛-逼。”
谢飞:“……”
刚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张文哲听到这句话,毫不留情地贬低:“嗯,论不要脸,你确实牛-逼!”
简洛北也不跟他生气:“啧,你就嫉妒吧。”
“我嫉妒你?跟谁没做对似的……”张文哲说着翻开自己的卷子,一个红叉却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不是吧?最后一小问居然错了!”
不同于张文哲面露啪啪打脸般的痛苦,谢飞舒了一口气:“看见你也错了我就放心了。”
“我还以为这道题简单的连简洛北就能做对,我却做不对呢。”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简洛北皱眉看着谢飞,“什么叫简单的我都能做对?”
“误会嘛这不是,别生气。”谢飞咧嘴一笑,“不过你这字不太行啊,搁老贺那门课,肯定扣你卷面分。”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老贺拿了一打卷子走了进来,交给语文课代表发放试卷时,手里拿着周测的成绩单在从上往下地看。
班里众人的屏息凝神,特别是考得不尽人意的,生怕被当众点名教育。
待试卷都发放到学生手中后,老贺说:“这次周试咱班总体排名还行,但有个别同学的成绩出现了下滑,试卷应该都拿到手了吧?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哪方面薄弱,该怎么提高……但是,有个别同学,那个字体草的啊。”
老贺说着看了一眼简洛北,后者摸了摸鼻子。
“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可以自己算一算我给你扣卷面分了没有,又扣了几分,心里有个数,然后没事了就自觉拿着字帖好好练吧。”
老贺起身把成绩单贴到讲台右侧的墙上。
“行了,差不多就这些了,这一节课大家继续自习,把自己错题再算一遍,明天各科老师讲试卷,都好好地听一听。”
老贺走后,简洛北听见张文哲和谢飞在自己身后发出幸灾乐祸的低笑。
简洛北:切,真是幼稚的不行。
但是一放学,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谢飞,我没看错吧?”张文哲趴在成绩单上满脸难以置信,“第一名我乔哥,第二名,简洛北??”
谢飞也一脸怀疑人生:“……你没看错,这家伙语文被扣了八分卷面分,总分还比咱们考的多得多,数学物理还特么考了满分。”
“变-态!”张文哲在心底骂了一声,然后四处张望,“这家伙人呢?”
挤挤攘攘围观成绩单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早跟校草一起走了。”
简洛北和乔以西谁都没兴趣跟人挤在一起去看成绩单,一放学就溜出了校园,此时的简洛北打开手机闪光灯充当手电筒,正跟乔以西一起在老街上走着。
隐约中好像听到乔以西在笑,简洛北不乐意了:“这不是刚下了雨,路上好多水洼吗?我才打开了手电筒,有什么问题吗?”
乔以西敛去唇角笑意:“没有,开了灯挺好。”
然后得到简洛北一个白眼。
*
因为周四才正式开始运动会,有了期待后接下来的三天过得飞快,在周三的傍晚八班的学生也拿到了定制班服。
说是定制的,其实就是白T恤胸前印了个大家参与设计的,带有八班专属元素的logo。
“哟,大北,小西,你俩穿的还是那什么来着,情侣装啊?”
“什么情侣装,王大爷,这是班服,我们全班一人一件的。”
简洛北无奈,不光王大爷这样说,晚自习下课遇到陆学长时,他也这样调侃。
也不知张文哲的小脑袋瓜怎么长的,非要大家现在就换上班服,说什么向别的班炫耀炫耀他们八班是如何的相亲相爱。
于是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幕,好像全世界都以为他俩穿了情侣装似的。
炫耀个毛线啊,就不该听他那鬼点子!
乔以西倒在一旁弯着眼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