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切有些讶异的看向她,片刻后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半个时辰后,姜芜泯结束了做法,来到二人身边。姜余切问了一句:“都结束了?”
姜芜泯道:“到底是他们自己做下的孽,只能帮到这里了。之后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姜余切点了点头:“可以了。”
三人远远的离开了村民之后,姜余切才问:“阿弦叫你来办什么事?”
姜芜泯回话:“师父托我替她来拜访万苓掌门一趟。师父还说赤染君和破浪姑娘大约也到了这一带,所以叫我先来寻赤染君。”
凡间各地皆有仙门驻守,荆州驻守的仙门是云霄门,扬州一带的便是万苓门。现在她们二人,一个传闻生死不明,另一个则是被明令诛杀的仙门罪人,万一碰上了万苓门的修士确实不好应付,也难怪姜余弦叫她徒弟来帮忙了。
虞与非探头:“姜门主居然也知道我们在金陵呢。”
姜余切:“阿弦身上也有神格,可以通琅嬛阁的。”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共情看到姐妹二人的身份是互换的。虞与非了然,便也不再多问。
城门有兵卫把守,进出金陵城要出示牒籍路引。不过她们是仙门修士,自然不必像凡人那般过那道关卡,直接御风飞行就从空里进城了。
只是这进了城便发现不对劲了。
如今正是孟夏,这金陵城内柳絮似的雪花却飘飘摇摇。哪怕是隆冬时节金陵都少有大雪的时候,更何况现在才七月。
见着此情此景,姜芜泯咋舌:“这……难怪师父说金陵有异了。”
城外还是轻衫单衣,城内却是棉袄斗篷,这差别不免过大了。姜余切随口道:“常言道六月飞雪是有冤屈,如今七月飞雪,不知又是何古怪。”
往常见到这样反常景象,虞与非定然要掺手一番调查清楚,甚至还会顺手解决。然而想起方才在马鞍村时那些村民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不免又有些晦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入城的方向,蹙眉道:“我可真是落伍了,竟不知灵术师还需持证除祟。”
姜芜泯道:“我也是下了界才知道的。清苓五年时皇帝下了圣旨,不再禁灵术师,反而将他们招安。自那之后灵术师也收归国有成了官号之一,有印鉴者方可除祟。当然,修士不受此约束。”
虞与非冷笑一声:“压得住灵术师但打不过仙门修士,朝廷哪敢对修士指手画脚。”
姜芜泯叹息道:“虽然这么说……但经当年诡生城复辟一事,估计现在也没多少灵术师了吧。”
虞与非沉默了。
姜余切瞥见她神色有异,开口道:“这里到底是万苓门的地界,你也不好在外驻留太久,先去拜见掌门吧。”
姜芜泯问:“那赤染君和破浪姑娘呢?”
姜余切握着虞与非的手腕:“我们先在外边看看,你且带着琅嬛卷进去,之后再汇合。”
姜芜泯再次行礼,接过琅嬛卷后便独自离开了。
看着人走了,虞与非才道:“他似乎并不认得我的样子?”
姜余切道:“姜芜泯现在也才刚刚加冠,当年他还未束发,自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认得你。”
虞与非这才明白:“要是其他里家之人见到我,怕是要对我碎尸万段了。难怪姜芜泯没有什么反应呢。”
姜余切:“阿弦是把芜泯当做下一任门主来培养的,所以才知晓本家神体之事。现在看来孺子可教,大约也是可以放心的后辈了。”
二人边走边聊,忽然发现街上男女老少皆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虞与非猛然发现,这里百姓为了御寒都穿的厚实,偏偏就她俩还是在马鞍村时的那副装扮,可不是异类么。
因为成了剑灵不惧寒暑,所以也把这里下雪的事给抛到脑后了。
姜余切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形,便要从琅嬛阁里找斗篷出来。虞与非却按住了她的动作,道:“直接去成衣店买吧,顺便还能打听打听这七月飞雪的奇况。”
“有道理。”
姜余切把手收了回来,同虞与非一起去了看着门庭若市的一间店铺。
一踏进门,虞与非便做出一副不堪严寒的模样,双手搓着手臂连呼几口冷气:“好冷!真是怪了,金陵城怎么这个时候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