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晨曦初照,将明光殿上方映出浅浅一层薄红。
喜鹊成群结队的在明光殿前那棵大树上叽叽喳喳,像是也感受到了殿内的欣悦氛围。
薄宁一大早就被苏嬷嬷喊起来了,迷蒙着双眼坐在梳妆桌前任由婢女们捯饬。
依照规制的正红色七重锦绣绫罗纱衣是尚衣局依照规制早早就备下的,衣领处微窄,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脖颈,白玉无瑕,犹如凝脂。
头上一个云鬓高高绾起,金玉簪和玉步摇在凤冠旁边两相映衬,显得华贵极了。
可薄宁只觉得身上的衣服繁冗,头上顶着那镶着珍珠的凤冠也沉重极了,似乎整个人都被束缚在了其中,一点也不自在。
她本身就生得极美,任何脂粉都是多余,侍女思衬半天无从下手,最后只给涂了一层薄薄的口脂提气色。
里里外外收拾完后,已经从卯时初到了巳时末,整整忙活了六个小时。
所幸中间小吃糕点什么的没有断过,薄宁也不觉着怎么饿。
只是在八位宫女在后面提着她的裙摆向福阳宫而去时,她还是不由摇头感叹:这麻烦复杂的及笄之礼啊。
想当初她在那个世界成年的时候还是高三在上学,要不是她爸妈给她送了个蛋糕的话她险些忘记是自己十八岁生日,如今再回忆那些真是恍如隔世啊。
迎着乐人们演奏的音乐,薄宁踩着精致的凤头鞋一步步踏上福阳宫的阶梯。
皇帝皇后坐在正上首,侧边是此次被邀请作为正宾德高望重的永太妃,再下方则是此次及笄之礼的赞者、她已经出嫁了的二皇姐兴元公主。
薄宁不动声色的扫视一圈,发现她的熟人都在观礼一席中。
他们望着她神色各不相同,但都同样替她高兴着。
她心情放松了些,接下来就听皇帝身旁的太监尖着嗓子高呼道“开——礼——!”
像之前皇后耳提面命告诉她无数次的那样,她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兴元公主净手后上前替她梳了梳柔顺的发,接着永太妃替她簪上发钗。
“一拜,感念父母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