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宋二这小子还在睡呢?跟个死猪似的。”
“这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以宋二的姿色,就算是贪睡,那也只能跟睡美人沾亲带戚,死猪算个什么东西?”
“行了,白四,你赶紧把人叫醒,两位殿下还在等着呢。”
“行。”
有人在摇宋安辞的肩膀,宋安辞正装睡呢,软软地将那手拍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别闹。”
宋二是原身的绰号,原著里没有多提,但宋安辞通过同屋的大黑、白四等人,也能推测出这个绰号并不代表家中的长幼排序,它甚至没有实际意义,只是指原身是睡在这间屋子里正门走进来第二个床铺的人而已。
好在宋安辞在穿书前因为太过二货,经常被朋友唤作“宋二”,对这个名字不需要熟悉就能立刻产生反应。
“谁跟你闹了?”白四用了劲儿,强硬地将宋安辞拉起来,“头儿让大家伙抱上铺盖去一趟,没什么事儿的话,签个到就能回来。”
宋安辞懒洋洋的,“为什么啊?”
白四不耐烦道:“上头的事儿,我们底下的哪知道为什么?只管照做就是了。”
看来萧恒仁并没有贸然把这件事情闹大。
宋安辞心里有了底,伸手打了个哈欠,“那你帮我签一个吧,我还没睡饱呢。”
另一人拍他的脸,“都睡一天了还没睡饱,你昨晚究竟是去值勤还是去偷人了?”
宋安辞还没说话,就听白四道:“奇了怪了,平时知道头儿在,不让你小子去,你小子都上赶着要去,怎么今日让你去,你反倒不去了?”
宋安辞嘴角微扬。
可不就是在等你这句人设吗?
“头儿也在?!”宋安辞立刻睁大了双眼,“你不早说!”
他火速下床穿衣,连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去,像是生怕晚一步就难以一睹头儿尊容了一样。
白四咂嘴,“我分明一开始就说了。”
寅时三刻,镇抚司。
太监们挑着灯笼站在各个角落里,将挤满了影卫的偌大庭院照得通透,一墙之隔的禁卫军的士兵们,还在梦中酣睡呢。
宋安辞很想低调,奈何一路走过来,他越是往角落里缩,就越是吸引同僚们的注意。
“哟,是宋二啊?头儿可不在这,你走错方向了。”
“犯什么事情了,今天居然不往头儿身边凑?”
“睡迷糊了啊?瞧这头发翘得,外衫都穿反了。”
看样子,原主不仅没脑子,还是个马屁精。
这可就有些累人了。
“这不是担心错过头儿嘛,赶得太急了,都没空注意。”宋安辞脱下外衫重新穿好,不得不硬着头皮离开角落,去找那所谓的头儿。
还好他穿书前已经是个社畜,喜好阿谀奉承的人没少见,临场发挥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影卫的头儿名叫叶出云,生得虎背熊腰的,此刻正站在萧恒仁和萧恒佑的身后,为两位殿下夜里遇上刺客的事操碎了心,一见到马屁精宋安辞过来,更是心烦,摆手叫他滚远些,别来烦自己。
好嘞,小的这就滚!
宋安辞毫不犹豫地弓腰后退,在旁人嘲讽的目光中垮着张臭脸,实则心底差点乐开了花儿。
乐着乐着,当队伍一点点前移,签到本快要落到宋安辞手中时,宋安辞才知道什么叫作乐极生悲。
刘阿三问他:“你的被子呢?”
宋安辞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呲牙笑道:“嗨呀,方才跑得太急,不小心忘了。您稍等会儿,我这就回去抱。”
刘阿三狐疑地瞥他一眼,“快去快回。”
宋安辞连连应声。
萧恒仁没有挑明是在找刺客,大家的态度都很散漫,只要出了这个院子,他就不愁找不到同僚借一床来敷衍了事。
怎料宋安辞刚转身,笑容还没扬起,就听萧恒仁出声道:“站住。”
宋安辞:“……”
只要我听不到,听到的就是别人。
萧恒佑见他脚步不停,甚至还有要跑起来的趋势,喝道:“再敢走一步,你的腿就别要了!”
宋安辞:!!!
他一个脚刹瞬间站在原地,果真没有再往前走了。
萧恒佑冷哼道:“走啊,怎么不继续走了?”
宋安辞无奈地叹了口气,伪装好谄媚的表情,半边身子后扭,纤长的手指着自己的下巴,乖巧道:“八殿下是在叫小的吗?”
萧恒佑没好气道:“不然呢?”
宋安辞轻轻拍打自己的耳朵,讨好道:“都怪小的不够自信,不敢相信两位殿下会同小的说话,一时犯了糊涂,还望两位殿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