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绥越想越不对劲儿,他早想润了,被徐然这么一激,原想斥责道:关你什么事儿?但话临出口时,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只觉这大老粗说得太对了,刘宗和简直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大叫道:“好!我接了!”说完,站起身来,与刘宗和针锋相对。
刘宗和冷笑道:“算你是个男人。”
他毕竟是穷经境儒生,一提起身上修为,那几杯小酒早已无碍,只见他满面严肃,全神贯注,在场上踱了两步,显然是字斟句酌过后,方道出这一上联: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少人直接喝酒。寻月姑娘想了片刻也是无奈,一杯酒下肚,更增娇艳。
王绥眼珠乱转,全力思考下联,但许久未有声响,刘宗和也不急,坐了回来,面无表情喝了口小酒。
片刻后,蔡晓婉放弃了,喝了杯酒,向刘宗和拱了拱手,道:“七色四方,工工整整,小弟佩服。”
刘宗和微微一笑道:“过奖。”又对王绥道:“答不上来便认栽吧!三项惩罚,样样不落,本公子便饶你今日先走。”
王绥想了这么久,已确定自己对不上来,但他不甘认栽,胡搅蛮缠道:“你这是对子吗?足有七八句话几十个字!”
刘宗和冷哼一声,道:“你想抵赖?”
王绥道:“你这不是对子,咱们玩得是对对子,你才是耍赖!”
刘宗和道:“你对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对不出来,而且对对子没有字数长短限制,你一个九品儒士难道不知道?看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本公子今日便来替你家长教训教训你!”说着,站起身来,便要给他来十个耳光。
王绥惊道:“对对子是没有字数限制,但你这对子就是一个绝对,没人能对得出来!”
这时候徐然道:“这位……王公子?”
王绥忙道:“怎么?我是姓王,你有什么话说?”
徐然苦笑道:“王公子,这对子是有下联儿的。”不待王绥反驳,朗声道:“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味道正对七色,妻子儿孙正对四方。”完了,还不忘补一句:“王公子,我不说,这位刘公子也是知道的,你想,他既能出得了上联,难道还真没有下联?”
王绥又惊又慌,知道这一轮自己铁定是输了,立即后悔起来方才为什么竟要答应了这刘宗和的挑战,暗骂自己难道方才失心疯了?
这一来,他要继续抵赖,那肯定在花魁娘子心里大大减分,而且还丢人;可要认栽,被扇上十个耳光,磕十个响头,再叫十声好爷爷,那直接社会性死亡,而且他敢笃定,这事儿不日便会传出,届时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只怕是没多久就会生理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