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良堂堂尚书令,因管教不严,自请降职,原本这件事已经过去,可他却在这个时候特意去求见官家,官家念他忠义,特准了他的罪己折子,降为御史中丞。
苏晚晚没想到这事会这么严重,吓得连忙爬了起来,结果苏文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苏若言道:“还好官家保了父亲的颜面,让父亲称病无力再任,要不然你苏晚晚以后可真是没人敢要了!”
她趴在门窗往里看,还是看不到父亲在干什么,又不敢敲门去惊扰他,听苏若言这么嘲讽,倒好像是幸灾乐祸似的,她道:“你这成天混迹的登徒子,整天风花雪月的,你怎么不好好劝劝父亲?”
苏若言耸了耸肩笑到:“我本就无心仕途,再说了,父亲这样也不错,免得整天处理那些糟心事。”
她最是见不得他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成天花街柳巷游山玩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以后谁嫁给你谁倒霉!”
没想苏若言反驳到:“想嫁我的姑娘从南市排到了北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就不用担心我了!”
她被他气得牙痒痒,苏若言忽然哎呀一声,将扇子一合说:“差点忘了秦兄还约了我吃饭,我就不奉陪了。”
她哼了一声道:“算你识趣!”
见不到父亲,苏晚晚便悻悻离开了,想来三日已到,凡事屋那边该是回了消息。
最近风头正盛,不适合露面,苏晚晚便换了身男儿装独自一个人出了门。
凡事屋回来的消息称蒋文焕他们当初一路向南,如今在已经江宁安了家,蒋文焕负责代笔书信,柳佩兰做点刺绣补贴家用。恭州姨娘那边也来了书信,说楚宁已经动身来了京城,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姨父是武夫出身,十几年前是京城的一个小捕快,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就回了恭州老家开起了武馆。
那时候楚宁不过才四五岁,成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转悠,如今一晃都快十年了,想来她是听说自己的事才不远千里过来的。
这么久以来,苏晚晚也没少从阿娘那里听过她,哪里把人头打破了,又或者是把哪里的屋子差点点着了。
总之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南市是整个东京最热闹的地方,来这里的人身份不一,富家子弟、达官显贵、平民商贩,鱼龙混杂,奇珍异玩数不胜数,花街柳巷鳞次栉比。
苏晚晚听说最近有一家新开的铺子,是挞阿人开的,挞阿一向和他们不和,只不过这两年关系才好了一点。
才找人问了路,苏晚晚动身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人突如其来地撞得满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