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通知完成,肖德军感慨,以前为了茶店村桃花河的污染,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曾经一度有过不干村支书的念头。
赵高铁将肖德军拉到一边问道:“没亮剑先认输,孬种,枉为还男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肖德军说:“赵主任,当时不是我胆小,而是我自己觉得没有这个金刚钻。解决不了村里污染的事。”
“你没有这个金刚钻,谁有这个金刚钻?但是我们从不摞挑子,总是成功了,现在你们村里发展绿色产,大家都没干过,都是小学生,都得从零开始,别人能干,我们为什么不能干?遇到困难就当逃兵,你肖德军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肖德军说:“赵主任,不是我怕苦怕累,我肖德军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懂的技术,我们可以学,工期紧,我们可以加班加点,但有些困难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就拿绿色产业来说吧,不确定因素太多,如种什么呀、有没有市场呀、销路在那里等,都是在不断变化,还有种植技术,我们都是靠天说话的农民,无处下口呀”。
赵高铁说:“不用担心,就怕你不敢带着村民们干。但想临阵脱逃,没门!我也在你们村里修高铁站,我都在的,有问题,我们一起。”
赵高铁的批评、鼓励和支持,使肖德军感到村里的事由这位工程师,工程管理者来指导,他无地自容,同时也给予了他战胜困难的信心、勇气和力量。
他们回到村里,小黄激动给赵高铁汇报了一个消息,处里来电,他的女朋友,还有同学来深圳找他。
女朋友?魏倩来深圳看他?
他马上电话请假,毫无疑问,领导批准。他自己开车,沿深圳处机关开,过十几个红绿灯,拐了三次,终于快速抵达机关大门。
机关里下班或者去食堂吃饭的人看见他,都主动微笑,向他点头问好。
自己在检测站的那一帮兄弟姐妹更是涌过来,要带他出去酒楼吃饭,还是郑姐心直口快,对头称呼不变,“赵站长,听说你要升十项目部经理了,那个一直挡你道的老朱经理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不走也得走了。”
“我们赵哥以后就是赵助理喽!”杨鹏和小吴们几个欢呼,王建国一旁微笑。
这时,人事科的王珂和李丽丽也出来,正好看见他。
李丽丽忧伤又怨恨地盯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赵主任,你回来,你女朋友他们几个来人事科找你,丽丽知道了。”
“是啊,我之前给丽丽说过,我有女朋友的。唉,王哥,我女朋友他们呢?”
“我当时打电话给项目部通知你过来,叫她们等一等,好像又出去了!”
“好,兄弟姐妹们,我们改天吃饭,我找我女朋友去了!”赵高铁要急着找人。
“好,带我给嫂子问好!”杨鹏调皮。
其他人哈哈大笑中,赵高铁跑过去开车,沿着路开始找,因为那是没手机,他也不知道魏倩的BP机号。
实际毕业来深圳处才过去几个月,感觉似乎离开很久。
眼前的一切让记忆渐渐清晰起来,毕业会上唏嘘一片,嘤嘤或嚎啕的哭声不绝于耳,几十对街道鸳鸯作鸟兽散了,天南海北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聚。
前程往事,多有唏嘘。
当几年学生会干部,跟晚几届的学弟学妹没少打交道,刚说说笑笑擦肩而过的那几位,在校运动会上合作过,现在却形同陌路。
正扶着方向盘朝街道里的林荫大道张望,有人轻轻敲车门,回头一看,一张精致的脸庞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等急了吧?”阔别四个多月,猛然见面一阵悸动,急忙推开副驾驶门。
“从十点半等到现在,你说呢?”魏倩穿着火红色的衬衫,套一条豆绿色的裙子,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批在肩上,水灵灵的大眼睛顽皮地眨了眨,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路上堵车,快不起来。”
“车也堵?”
“水泄不通,车一样堵,”周围没什么人,正准备一亲芳泽,以解多日思念之苦,侧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下子钻上来三个人,三个大男人。
“你够狠心的,把我魏大美女一扔好几个多月,也不说来看看。”
“往前开往前开,找个好地方,请我们好好搓一顿,我快饿死了。”
魏倩笑而不语,赵高铁回头看看,扶着座椅靠背笑道:”各位难兄难弟,你们这是打劫人民。“
“打劫的就是人民,谁让你参加工作有收入,在深圳混得这么好,一到单位说起你,个个都说你能干,马上要当大经理了,我们是穷人,我们没钱,就等着你来改善生活,辣子鸡两份,黄明杨,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