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都在发抖。
“求您了,快点藏起来吧!”我嘶哑着声音,忍着额头上的冷汗和心中的慌张,“父亲要杀了你,我……我可以帮您逃过一劫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事情?”“母亲”十分好奇地看着我,“这些年,那家伙不是很器重你吗?为什么你自己要冒着生命危险,帮一个无权无势……”
无耻。我自己在心里骂自己。
但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我轻轻微笑,暗藏冷汗与讥讽的目光,欺骗着张口结舌的母亲:
“你能相信我一次吗,母亲?相信一个被你救过一命的孩子?”
当时的我,本来以为“母亲”会称之为苍白无力,会嗤之以鼻,会反唇相讥……但犹豫的表情仅仅一闪而逝,她说:“我相信你。”
然后昏暗房间的景象褪去了,我站在一间华丽庞大的办公室里。
面前的门开了,我听见一阵欢笑的声音,像胜利者在弹冠相庆。
“父亲”一屁股陷在椅子里,我站在他的正前方,冷冷注视他。
过了一会,“父亲”抬起头,看眼神,像是已经痛苦了一千年。
“我以为……不会这样的……”
“母亲的强运似乎用完了,”我轻描淡写地说,“好在那个东西我已经拿来了——在警察之前。”
“父亲”的呼吸变得很急促。
“真的死了?”他焦急地问。
我的牙齿微微抽动了好几下,像是赶走了一只令人恶心的苍蝇。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是我当时亲眼所看见的。随着一颗拖着流星一般。耀眼夺目光芒的火箭弹,那艘偷渡的船就此被警察击沉了。她当时正躲在一个集装箱的旁边,狙击枪随后响起。直到她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规整的弹洞之际,眼睛依然睁开着……”
“不要说了!”“父亲”声嘶力竭地咆哮,“已经……过去了……”
“您太激动了一些,父亲。”
“不……不可能……这不是……不是我要的结果!”他充耳不闻。
“无论怎么感慨,现在这样,都不会有用了,”我冷冷地提醒,“如果您希望母亲走得更有价值,拜托了……您一定要恢复过来。”
看着“父亲”颓废地坐在那,一副沉浸在痛苦中的样子,我眼神微微一冷,鄙视之情疯狂增长着。
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他开口问出的话语,才从嘴巴里吐了出来。
“塞蕾斯……你的意思是说?”
“她带走的,已经拿回来了。有了这个,就不用怕大伯了吧?”
过了很长时间,“父亲”才重新恢复过来。他无力地拍着额头,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办公室的景象消失又重组了。我坐在另一个更加华丽的办公室的长沙发上,一位老人来回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