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到场,排面自然不小。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咳咳!本县问你,可真是武大郎?”
“草民不敢欺瞒大人,正是武植武大郎!”
“唔,你的事半日之间传遍阳谷,本县亦有所耳闻。令弟武松在本县担任都头一职,你如今脱胎换骨体格伟岸,这才像武都头的胞亲兄长嘛!”
武植弄不明白这县令到底帮谁,为何一味在这里打马虎眼,不过听其言语之中倒没有恶意,于是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谢县令大人夸奖!阳谷县在大人治下民安乐平,繁荣昌盛,实乃风水宝地。托县令大人的福,草民才能有此奇遇,得以脱胎换骨。”
县令被武植一顿吹捧,飘飘然有点头。
再看看跪在一旁蓬头垢面撒泼打滚的王婆,越看越不顺眼,厉声呵斥道:
“王婆!你也一把年纪了,为何如此当街撒泼?难道不知有伤我阳谷县风化?有碍我百姓们观瞻?”
王婆知道此时正是倒打一耙、反败为胜的好机会,于是磕头如捣蒜:
“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这事不赖我老婆子。”
“若论有伤风化、有碍观瞻,老爷得先治武大郎和他娘子的罪!”
说着用手一指武植。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县令不得不装出一副勤政爱民、光明正大的模样:
“咳咳!你且说说,为何要先治武大郎和他娘子的罪?”
王婆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此事还得从武植的娘子潘金莲说起……”
王婆一番添油加醋拨弄是非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半真半假、假假真真的说辞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
围观众人听了个热闹,纷纷将目光转向县令。
县令心中也打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
更何况,王婆背后站着的是西门庆,那家伙每逢年节可是给自己打点了不少钱。
武大郎的胞兄弟武松是自己亲举的都头,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
两方都不想得罪,县令只想断个糊涂案。
可偏偏那么多人围观,自己实在下不来台。
县令略加沉思,这事还得拖。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操作,回到县衙大堂可周转的空间就大多了。
“咳咳!闹市之中,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明日本县差衙役拒王婆、西门庆、武大郎及其娘子到县衙候审!”
“待本县详查明辨之后再做定夺!”
围观群众正等着看热闹,县令大人却来了个冷处理,不由得大失所望。
正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位窈窕妇人,
手捧一只陶瓷碗,两只泪汪汪的眼睛透着仇恨的光芒。
正是武植的娘子潘金莲!
街坊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潘金莲径直走到县令面前,扑通跪在地:
“望知县老爷明辨,民妇武植之妻潘氏,有罪!”
这下热闹了……
县令本想冷处理,谁知突然杀出个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