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纵马直奔城墙而去的郭汜,李儒微微摇了摇头,虽不知李炎是如何在一个时辰便攻下西城,但李儒却敢断定李炎能破城而入绝非是李蒙王方所言李炎与吕布早有勾结。
再者说郭汜手握大军六七万,此时何须畏畏缩缩迟疑不定,李炎与吕布是否真有勾结,只需一波攻城便可得知。
虽是如此想,但李儒却只是低头轻叹一声,董卓死后西凉诸将死的死逃的逃,即便是如今拥兵六七万强盛一时的郭汜,也绝非是能成大事之人。
遥望西方一眼,李儒起身往大帐走去,若无意外,自己的妻儿如今必然已经到达西凉了,李儒自董卓被斩之时便已死心了,投入郭汜军中不过是为了苟全性命于乱世,自然不会为了郭汜而搭上自己妻儿性命。
郭汜在城墙下勒住战马,抬头望去,只见西凉军黑旗与并州军黄旗交相辉映,郭汜见此不由心中一沉。
“来者可是郭将军乎?”
不待郭汜出言,城楼上早已等候多时的李炎便微笑着问道。
城楼上,李炎手扶女墙,玄甲黑袍,面若刀削,眼睛虽不算太大,但却神采飞扬,黝黑的长发由一根紫色束带固定在头顶,李炎虽只是嘴角带着微笑平静的站在城楼上,但一股特别的气质却油然而生。
郭汜也看得神情一恍,自己长子郭勇年纪比李炎还大两岁,亦是从小生活在军中,缘何就没有这般气质呢。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郭汜大笑道:“哈哈哈!真乃英雄出少年,叔父不服老也不行了,终究还是青云先破了城池。”
“叔父说笑了,叔父如今正值壮年,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何言服老一说,至于率先攻破城池,不过是晚辈初生牛犊不怕虎,侥幸攻下而已。”
见李炎滑溜的像条泥鳅,郭汜眼睛微微眯了眯,暗道看来和这小狐狸讲交情果然是讲不成了。
“青云,你我盟约共同攻城,为董太师报仇雪恨,今你先破城池,何不将谋害太师之元凶王允吕布交出,我等以此二贼头颅祭祀太师,以慰我西凉众军之心。”
见郭汜如此说,李炎心中暗骂,这些能割据一方统领数万大军的军阀诸侯果然没有谁是省油的灯。
虽心中暗骂,但李炎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叔父有所不知,你我虽同为太师旧部,但终究也是汉家臣子,在京师之中天子脚下,有些事却也实属无奈。”
郭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险些破口大骂。
郭汜绯腹,你个小兔崽子将京师都给攻破了,想来此时天子与朝中大臣皆已被你软禁,你此时在此与我叹息,说什么天子脚下,实属无奈,无奈你奶奶个熊。
郭汜强忍着胸中的怨气,沉声道:“王允吕布未得陛下诏令,亦不依朝廷律法而私自集结党羽杀害太师,于情于理皆当诛,却不知青云何来为难之处?”
“王允那老匹夫,晚辈入城之时便已请出廷尉当堂公审,廷尉亦判了他死罪,陛下与满朝公卿皆是见证之人,王允无话可说,其羞于面对陛下与众多公卿大臣,已然畏罪自杀了。”
“陛下仁厚,念其昔日亦有政绩,已是吩咐使人以平民之礼将其安葬了。”
不顾城下眉头越皱越深的郭汜,李炎接着道:“至于吕布,唉!”
“至于吕布如何了?”看着城楼上不断摇头叹息的李炎,郭汜沉着脸道。
“咦!郭汜好奇心还挺重的。”李炎听闻询问低声嘀咕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