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江雪坞的眼神实在过于正直,以至于许灵卿很难怀疑他会刚一见面就对自己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江雪坞见许灵卿瞳孔涣散,似乎又陷入了纠结和沉思之中,疑惑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温声又重复了一遍:“你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
许灵卿连忙回神,摇了摇头,嗓子还有些沙哑:“还好,谢谢。”
江雪坞大惊失色:“你会说话?!”
许灵卿假装没听见,自动忽略了后面一句话,垂头用指尖绞着衣角:“你的校服被我弄脏了,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没事,我自己能洗。”
江雪坞摆摆手,面上不以为意,心道一件校服而已,自己扔洗衣机里洗不就好了,何必麻烦。
思及此,江雪坞伸出手欲拿走校服,谁料这一举动却莫名让许灵卿警惕起来,像恋主的小狗死死咬住主人的裤脚,指尖攥着他的校服衣角不松,垂头一言不发,周身的气质忽然一变,阴郁的眼睫微敛,遮住了晦暗不明的双眼,手上的力道渐大。
“.........”
拉扯几番后,江雪坞看了一眼被拉的皱巴巴的校服,心道这破质量,再扯说不定几次就会变成一堆破布,只能无奈的松了手,转而关心许灵卿的伤势:
“还能走吗?”
许灵卿刚刚被一脚踹倒,膝盖磕在地板上闷响隔了几米还是被江雪坞清清楚楚的听见,他都替许灵卿觉得疼。
许灵卿见江雪坞不再试图要回他的校服,脸上微怔,莫名又高兴起来,面上却只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说没事。
他微微动了活动腿,随后单臂抱着江雪坞的校服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泥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江雪坞的触碰。
自己身上太脏了。
江雪坞见此也不以为意,乐的轻松,优哉游哉地准备离开,谁料还没总多远,身残志坚的许灵卿不知为何踉跄几步,身躯摇晃几下,差点和大地来个面对面的亲吻。
江雪坞见此动作一顿,身体先于意识,快速行至他身边,手疾眼快地将他捞进怀里,两个人的额头瞬间贴在一起,呼吸暧昧交缠,双双愣住:“........”
“不......”
许灵卿感受着身前胸膛传来的热意,瞳孔骤缩,不习惯和Alpha接触的他正想开口让江雪坞放开他,谁料身形一轻,就被江雪坞打横抱了起来。
江雪坞心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许灵卿这走路速度和乌龟比都能惨败,说不定还没走到医务室,伤口就愈合了。
思及此,江雪坞懒得和他废话,单手按住许灵卿挣扎的动作,胸腔微微震动,语气不容置疑:“抱紧。”
许灵卿浑身一颤,抱着他校服外套的指尖微微攥紧,留下片片褶皱,半晌才抬起头,试探性地缓缓伸出手,乖巧搂住了江雪坞的脖子。
江雪坞的怀抱很暖,许灵卿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看着江雪坞流畅的下颌线,忽然觉得膝盖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许灵卿搂着江雪坞脖子的手臂力道渐大,瞳孔暗沉翻涌,等江雪坞似有所感垂下眼看去时,却只看到对方清澈的眼神。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江雪坞稳稳地抱着许灵卿往前走,一旁的流浪猫生命力十分顽强,片刻后又爬了起来,追着许灵卿喵喵喵地叫着,绕道江雪坞的脚边打转。
江雪坞见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许灵卿瞬间抬起头看他,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你冷吗?”
“没事,校服你拿着。”江雪坞冷静道:“...........我对猫毛过敏。”
许灵卿:“..........”
想到往事,江雪坞也不禁动了动眉心,指尖擦过许灵卿脸上的猫猫创可贴:
因为自己对猫毛轻微过敏,所以许灵卿纵使喜欢猫,却从来没有提出养猫的想法。
甚至在那件事之后,他也只是买了猫粮,委托人喂,自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小巷,生怕沾了一身猫毛。
江雪坞微微叹了口气,指尖捏了捏许灵卿的脸,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只糖纸上印着布偶猫的奶糖,拨开糖纸送进他嘴里,将许灵卿从那段不甚光彩的高中回忆里拉了出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去做饭。”
江雪坞本人因为长期不眠不休工作得了胃病和低血糖,所以许灵卿的衣兜里常年备着各式各样的奶糖水果糖,江雪坞心里也清楚。
许灵卿闻言,正想点头,谁料他用于公事的光脑此刻却响了起来,刚点开便是陈訾严肃的脸:“江总,有来自M国的紧急会议。”
许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