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前面便是天剑峰了。”一名年轻儒生恭敬道,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同龄人,其中有一名少女怯怯懦懦站在最后似乎有些害怕。
在他们身旁站着一位头戴斗笠,脚穿草鞋,背负黑铁长剑的中年人,虽一袭麻衣不曾言语,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之感,倒不是这名中年人强迫这些儒生做些什么,只不过是自身这股气质实在令人平添几分压迫感。
中年人喉咙微微蠕动一下才缓缓道:“不必拘束,早年间曾有幸到过此地,那时的天剑峰还未有如今这般强盛。”
几名儒生闻言心中不禁纷纷猜测起来,天剑峰没落始于青衫剑,复兴始于剑痴,若按此来算这名中年人十几年前或是更早便到过这里。
一名儒生犹豫一会才壮着胆子轻声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此话一出,众儒生心中皆是一紧,鹿篱书院虽在儒教内算不得什么大书院,但也算是老资历了,即便是书部的先生们也对院长客客气气的,但眼前之人却令院长毕恭毕敬的,还让咱们几名弟子沿途打点,讨好之意不明自达,但正是因为如此弟子们则更为好奇此人身份了。
中年人看了这名儒生一眼,儒生心中一惊不由撇过头去不敢与中年人的目光对视,但当他看见最后那名少女用一种担忧的眼光看着自己时,心中一横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先生解惑。”
中年人见这儒生如此不由笑道:“墨家,墨三衡。”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此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家中人,也难怪此人会令院长如此做了。
“送到这里便行了,便由我来吧。”未待诸位年轻儒生反应过来,墨三衡哂笑一声便飒然离去。
看着墨三衡渐渐远去的背影,众儒生不禁松了口气,一名弟子好奇道:“学兄,这是...?”
学兄摇头一笑,虽然紧张了些但也算没有丢书院的脸吧。
“当年至圣先师与墨家鼻祖墨翟同生一时,那个时代也被成为百家争鸣之世,当年至圣先师与墨翟四处周游传播自己的道与理想,当时便传有孔席不暖,墨突不黔这种说法了,儒墨两家虽然理想不同但也算有些交际,难怪院长会让我们一路为其打点了。”
学兄在这里解释着,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能与至圣先师齐名之人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这时一名少女小声道:“墨家以非攻兼爱为宗旨,那位大叔是不是为了东瀛剑皇的事才到天剑峰的?”一众师兄弟前后一想不禁纷纷点头,学兄亦点头微笑道:“学妹说的是,看来这位东瀛剑皇屠了龙岛众人不说,在前往不归路时又是一路大开杀戒惹得江湖之上鸡飞狗跳的,有些门派早就前往天剑峰跪求剑痴出手了,而今看来是事情越闹越大就连久不现世的墨家都出来。”
说到这里学兄不禁向少女望去笑道:“说话的声音要大些!”
“啊?是!”少女错愕一会才悄声道是,惹得学兄连连摇头苦笑,学妹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自信了呀。
世人都道天剑峰,却少有人知天剑一门实有九峰,最大一峰为天门峰,峰顶平整开阔,犹如连着天门一般故因此而得名天门峰,天门峰后才正是天剑峰,乃剑痴所居之地,天剑峰只剑痴一人,就连掌门也是被禁止入内的。而以天剑峰为中心,余下七峰围绕此峰此宫做垂首倾斜状,不仅是山峰,连人亦是如此,七峰之上各有一主,却都以侍天剑为荣。
此刻,天门峰上天门大殿内坐满了人,老掌门一边赔笑一边又令人连忙加些凳子,有些应接不暇。
“老掌门,你可得为大家伙做主啊!”一中年人身穿绫罗青衣,身后站着两名持戟弟子不怒而威。
“就是!老掌门,这东瀛剑皇就是从剑痴来的,现在剑痴闭门不出惹得东瀛剑皇大开杀戒,就连不归路的横天锁链也劈断了两条,在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啊...”一人哀叹道,被一藩夷搅动中原这让一向心高气傲以武学正宗的中原大派颜面尽失。
“你们就少说话吧!我门十余名英才皆死于龙岛,据传是为东瀛剑皇所杀!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剑痴要是闭门不出,你们天剑峰又不拿个话出来,我便去与三教及绝刀门说说,偌大的中原总会有人站出来评个是非公道的!”说话之人须发皆白,脸色皱纹沟堑愈深,眼袋浮肿看来这段时间以来就没睡过个好觉。
“就是!老掌门,拿个话出来吧...”
“是啊,让剑痴出手吧...”
众人七嘴八舌,大殿之内俨然成了菜市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