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1 / 2)劫道行首页

一轮明月高悬,映在这片荷花池中显得格外清幽,只可惜这荷花池中荷叶才开始发芽,只见那轮明月入水镜却点缀却是显得形单影孤了。池塘之上,五亭组立以桥相接,大亭端坐中央,周围小亭对称围绕,望着那曲折的桥路鹿山先生不禁感叹起来。

一毫之恶,殊不查之,便酿大祸。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鹿山先生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对他拜了下去。

“先生这是作甚?快别折煞晚辈了。”杨亥民连忙托起鹿山先生的手臂却发现连自己也扶不起来。

鹿山先生微微一叹道:“杨少侠,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杨亥民苦笑道:“若我是拒绝,先生是不是要长揖不起了?”

鹿山先生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苦涩道:“老夫倒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我将所请道出之后,再由少侠定夺,如何?”

杨亥民微微颔首,心中猜测这位老先生所请应该无外乎王崇明之事了,如今王崇明生死未卜即便是活下来也只是废人一个,届时王家自不会罢休。至于所求何事?杨亥民心中已有了个大概。

“坐。”鹿山先生起身,坐到亭中石凳之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于是试探的问道:“少侠觉得婉如那丫头如何?”

杨亥民闻言不假思索道:“我与她见面不多不甚了解。不过看起来徐姑娘似乎...嗯...很柔弱?”杨亥民也不知道用什么措辞形容徐婉如了,诗书才气是有,却总是一副毫无自信的样子。而经过这件事后,怕会给她原本就脆弱的心灵留下些后遗症了。

杨亥民叹道:“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再她心中留下阴影便好。”

鹿山先生闻言心中稍微舒了口气,看样子这位年轻人还是关心那位丫头的,既如此老夫也就豁出去了。

“杨少侠,老夫所请真是因为此事。”

杨亥民闻言微微一愣,原本以为是为了王家之事不想是为了徐姑娘,但自己又能过帮到什么忙呢?虽是好奇,但杨亥民依旧点头道:“如在下力所能及,尽当允之。”

鹿山先生微微一笑,对眼前这位后生好感大增,于是道:“这是自然,老夫想请少侠去与那妮子说说,劝她暂且把心放在科举上。”

“我?”杨亥民惊讶道。

鹿山先生伸手示意杨亥民不要打断自己。

“那丫头经历此事心中正是惶恐之时,杨少侠此前救过她,以老夫这段时日的观察,那丫头很在意你,因此也只有你了。”说到这里鹿山先生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的杨亥民摇头苦笑道:“还有一点原因,王崇明那小子之所以会落得这个下场,我鹿篱书院自是脱不开干系,日后老夫自会上王家请罪,就怕届时王家要婉如那丫头一同交出...”

杨亥民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他王家怎么说也是名门,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鹿山先生苦笑一声道:“少侠是不知其中缘由...”

“婉如那丫头是个苦命的孩子,家居东海,自幼丧母,一直跟着父亲靠打渔为生。这丫头心地善良,有一天捕得一尾金鲤却将其放生,因为此事还受到了其父的责备。”

那日徐婉如像往常一样帮父亲收拢渔网,却见一条似鱼非鱼似龙非龙的生物落入网中,由于害怕被父亲看见,徐婉如便又悄悄的将其放生了。

鱼儿回归海水之中,却好似依依不舍,在徐婉如跟前游来游去。

少女双手环膝看着水中的鱼儿轻声道:“鱼儿,你若再不走,我父亲见了肯定又会责备我了。”

那鱼儿似能听懂她的话,在水中游荡几个来回之后最终跃出水面,吻在了徐婉如的嘴唇上。当时可把这丫头给吓了个不轻,当时便昏厥过去。而这一幕正巧被他的父亲看到,作为一名在海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渔民自然认得这鱼儿便是传说中跃过龙门之中的龙鲤。

后来整个渔村便知道徐婉如受龙鲤一吻之事,前来下聘娶亲之人不在少数,其父是个老实人,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当时徐婉如也不过十岁,哪里舍得让幼女嫁人呢?因此一拒再拒,却也惹恼了当地的豪绅。后来那豪绅带着十几名家丁前来,想强行把徐婉如带回家做小妾,其父不依却被活活打死。更令人唏嘘的是,这件事传至东海诸宗耳里,各宗皆派人前来,那豪绅自然得到了其应有的下场,但也因此丫头却成为了东海诸人争夺的焦点。

当时我正在东海游历以求写出更好的文章,却机缘巧合之下收留了她,为了保全这丫头我便为其取名婉如,带到了鹿篱书院,一晃就是六年。

说到这里鹿山先生长叹一声:“福兮祸兮,福兮祸所依。龙鲤为了报恩,送了丫头这口气运,却也因此痛失其父,是福是祸谁能说得清呢?”

杨亥民久久无语,心中更是同情起了徐婉如也正是其坎坷的经历才使得她这般性格,自己与师弟也是孤儿为师傅所收养,而眼前这位老先生正如自己的师傅一般照料这徐婉如。想到这里杨亥民不禁对眼前这位老先生肃然起敬。

“先生的意思是,如徐姑娘能通过科举从而受到儒门的重视,那么王家人自是不敢与儒门要人了,对吗?”

鹿山先生点了点头道:“然也,杨少侠,你...”

“在下愿意一试!”杨亥民点头道。

“这便好,这便好。”鹿山先生露出欣慰的笑容。

手作叩门状,却迟迟难以叩下。

踌躇良久,杨亥民心中不禁愁道:“哄师弟我倒是有一套,哄女子?第一次啊。”

不知不觉杨亥民已在门前立了小半个时辰。

“尽力吧...”

笃笃笃...

连叩几声,房内却无人应答,杨亥民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丫头不会做傻事吧?

来不及多想,杨亥民一脚蹬开房门,步入房中却见徐婉如一袭素衣呆呆的望着房梁,手中却是一条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