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沉这个导游在,舒沫终于彻彻底底的享受了一会儿当游客的惬意,毕竟在陌生的国度自己一个人旅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容易,查地图又比较麻烦,所以能在这里遇到个朋友,她还是蛮幸运的。 玩了差不多七八天,舒沫已经把附近能玩的,能吃的,能看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肉,感觉自己好像胖了。 这些天林沉带着她几乎是一天吃五六顿,虽然她吃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一个星期下来,也是积了一堆的热量,不胖就怪了。 她也很绝望啊! 整理好围巾,舒沫准备出门,因为明天就要回国了,所以她想买点礼物回去。 因为林沉临时有事回国,所以她今天是自己出门,好在周围她都逛过,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兰布拉大街。 兰布拉大街被誉为欧洲最美丽的林荫大道之一,全长1.25公里,介于哥特区和El R□□al之间,连接市中心的加泰罗尼亚广场和旧港的哥伦布纪念碑之间。 它也是巴塞罗那市中心一条最富盛名的步行街,街边林立着一排排用来遮荫的悬铃木,浓密的树荫几乎遮住了街道的天空,只余几缕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光圈。调皮的小朋友一手牵着妈妈,低头快乐的在这些光圈里蹦蹦跳跳,笑容灿烂。 舒沫拿着相机慢悠悠的走,偶尔停下拍拍路边的表演艺术家,无论穿着戏服的搞怪小丑,身披铠甲骑士,还是投上一个硬币就能立刻动起来的铜人,在这街头都十分的和谐,每一处都彰显着巴塞罗那浪漫的艺术气息。 舒沫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非常满意,看来她的拍照能力提高了不少。 临近走到街尾,舒沫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停了下来,从头到脚,这家店在外表上都非常的平凡,只有一扇门和大大的玻璃窗,透过红色边框的巨大玻璃窗,可见里面摆放着陶瓷娃娃和天使铜像,看上去应该是个礼品店。 而门口的黑板上还用彩色的粉笔写着一行字,不平凡小店欢迎您!除了英文,下面还有一行中文,字体龙飞凤舞,字迹清晰流畅,颇有些艺术家写出来的味道。 舒沫挑眉,心想这店名倒是特别有意思,看样子还是中国同胞开的。 能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店也是很厉害,这样想着,舒沫便推开了门。 一开门,悬挂在门上的风铃便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叮叮当当,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舒沫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然后就被室内的装修给吓到了。 入眼的全是亮眼的红色,鲜活明亮,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惊讶的赞叹一声,红色的灯,红色木架,红色的墙。 颜色从浅到深,就像是在水里晕开的颜料,逐层渐递,不但不显突兀,还特别好看,让人看的很舒服。 舒沫合上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一步一步的走进这红色海洋。 这店主到底是有多喜欢红色,这么执着的把所有东西都变成他喜欢的颜色。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些耳熟,舒沫反射性的转头,结果看见一个意外之中的人。 然后她就愣住了,谁来告诉她,站在她面前的绝对不是温以珩那个毒舌,为什么旅个游都不让她安生? 对面的人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涟漪,然后又很快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错觉。 “你…你怎么在这里?”舒沫微愣。 温以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双手插着口袋,从她旁边经过,径直的走向收银台,然后坐下,俨然一副店主的样子。 舒沫看了看周围,并没看到其他人,难道他真的是店主?不对啊,要是他是店主那他怎么管理店铺?总不可能天天坐飞机来回吧。 舒沫走近,清了清嗓子,问道: “咳,温以珩,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么?” 温以珩抬眸,面无表情给了她一个似是嘲讽的音节: “呵。” “……”这又是个什么个意思。 对于这种间歇性的神经发作,舒沫感觉自己已经开始适应了,算了,她不和病人计较,认真就输了。 舒沫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看木架上的东西,她是小仙女,怎么能和一般人计较呢。 好在店里的礼品的确是特别精致,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明明是认识的两个人在国外相遇,怎么着也算是一件喜事,可店里的两人仿佛把对方当成空气了一般,一句话都没有。 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形成一道道的光束,在光束里,还可以看见细微的尘埃在飞舞,橙黄的阳光和红色交织,店内的所有摆设似乎都鲜活了起来,变得温暖,充满活力。 坐在柜台后的男人手捧一本书,半靠在椅子上,侧脸完美得没有一丝的瑕疵,薄唇微抿,气质清冷,黑眸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书,除了翻页的手之外,身体纹丝不动,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翻的来来回都是那一页。 靴子和地板相碰,响起扣扣的脚步声,不重,但却清晰得传进他的耳朵。 放在书上的手指微蜷,然后又松开,反复几次,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双手一收,书被合上。 抬眸看向不远处微微弯腰挑选东西的某人,温以珩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向她。 舒沫手拿着两个悬铃木树叶的标本一时间有些纠结,到底买哪个比较好,一个是代表生命开始的绿色,一个则是代表绚丽多彩盛放的火红色,两个都很好看。 正想着,忽然左边的手一轻,东西被抽走。 舒沫抬头头,就看见温以珩站在她旁边,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被拿走的图框,他逆光面向她,头微低,舒沫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突然被打扰,舒沫有些意外,刚刚这个人不是还很高冷的不和她说话吗?怎么现在又过来了。 舒沫皱眉,有些不悦的抬头看他: “温以珩,你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舒沫都没听到他说话,因为他太高,仰视得她脖子都酸了,长得高了不起啊,舒沫有些恼怒的揉了揉脖子。 “不说话就别挡在我面前,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欺负人。”舒沫有些不爽的转身,低声嘟囔道。 还没走两步,舒沫又被拉了回来,眼前的人一脸冷漠的问道: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舒沫也是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 温以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里满是阴郁, “昨天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是谁?” “昨天你看到我了?在哪儿?”舒沫惊讶的问道。 昨天的确她和林沉去了码头,不过她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也在那里。 温以珩见她答非所问,语气越加烦躁: “别转移话题。” 舒沫一愣,想起刚刚她问的问题,便想也没多想的答道: “朋友啊。” 答完之后,舒沫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她为什么要那么老实的告诉他,他又不是她的谁,一副质问的模样弄的好像是被捉奸一样。 “等等,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舒沫甩开他的手,还嫌弃的用手袖擦了擦。 听到答案,温以珩的脸色总算缓了很多,又恢复了一副高冷的样子,撇了她的胸部一眼,然后冷漠道: “怕你胸大无脑。” 舒沫看了看自己的胸,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然后转为青。舒沫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她冷笑一声,道: “我无脑也比你无耻的好,穿得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