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同没动:“它,长了个圆果出来。”
瓷满喝了口茶,点头道:“缠你手腕上就是为了长果子的。抬起来瞧瞧呀!”
祝景同抬眼:“这果子能显示臣是否怀胎?”
瓷满直觉感到不对,将茶碗放下:“不错。植物不会骗人,如果你是真的怀孕,它会变色。”
祝景同:“什么颜色?”
瓷满站起身来,沉默片刻,开口道:“绿色。”
祝景同垂下眼,似乎是笑了一下,然而那点笑意稍纵即逝,瓷满并没有捕捉到。
他点头说道:“臣若抬手,藤便断了。殿下自己来看吧。”
瓷满撒了个慌。
红色才是有孕,绿色则是假孕。她就是要看看祝景同的反应。
瓷满一步步走进祝景同,他桌面下的手即将慢慢显露出来!
那一刻,她似乎微妙地体会到了一点B超室外,突然接到意外怀孕检查的父亲们的心情。
祝景同真的有了孩子,前面就有可预见的各种琐碎和麻烦,她一生的规划都得随着这个小生命的突然出现发生离题万里的变动;
然而这个孩子如果并不存在……
她不知为何,有那么一个瞬间,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瓷满开始不自觉地吞咽,走到祝景同椅子旁边慢慢蹲下;那果子被他手指扣着,瓷满抬起一只手扒拉着说道:
“打开呀!打开看看!”
祝景同瞧着她圆圆的头顶,手掌一翻。
----------------------
客栈二楼。
图南眉头紧锁:“少主可知此事?”
郝伯有些不悦:“你就如此不信任老夫的医术?”
图南:“少主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赤心果!沐恩郡主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后宫的手腕再熟悉不过!万一她有什么法子对果品催熟,少主岂不危险?”
郝伯:“哎呀,好啦!我是提过一次!少主心细,会记住的!”
图南惊喜道:“有法子破解?”
“赤心果赤心果,无论果皮如何,果核都是红色!”
郝伯没好气道:“只不过孕期妇人会催发果子成熟,将果核颜色烘到表面来。以少主内力,强行催发即可!
--------------------
瓷满手指捏着红通通的小果子,面如死灰地坐倒在地。
祝景同依然端坐着,啜着热茶,顺着被踢倒的屏风看湖光夜色,悠然道:
“想来臣是男子,结果有所不同。”
“不,刚才是骗你的。”瓷满捏着果,两行清泪唰一下掉落下来:“你确实怀孕了。”
“哦,”祝景同好似好奇:“这藤蔓会不会出错?”
瓷满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会。”
祝景同点头:“嗯,那臣就放心了。”
瓷满盘膝坐地,目光犹豫地落在祝景同的小腹上:“我摸摸行吗?”
祝景同:“……臣以为,不妥。”
他坐在椅子上,瓷满坐在地上,两人刚刚好有个高度差。
瓷满不死心地朝他伸爪:“我就摸摸,又不做什么!”
手刚碰到椅子,就听岸边传来长长的吼声:
“殿——下——”
瓷满一个激灵,回身去看,竟然是杏仁在喊!她很听令地站在湖边没过来,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很尽职尽责地观察动作。
杏仁两手搭在嘴边:
“孕期——不能——行——房——”
瓷满的手僵硬在半空,只见杏仁身后闻声跑出一堆老太医,纷纷伸着希望的小手心痛地朝他们呼喊:
“殿下!忍忍!怀胎四月以后才能动手!”
“忍住啊殿下!老臣给你开些清心药吃吧!”
“老臣给殿下念段心经!”
瓷满无话可说,忍无可忍地站到祝景同身后,软绵绵的小手掐住他脖子,大声吼道: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本宫就掐死他!”
杏仁和老太医们登时慌了手脚,不敢乱动,纷纷后撤,远远躲在林子后面瞧。
瓷满一手仍然作势掐着祝景同脖子,另一手往他下|身探,祝景同一把抓住她手,又烫着了似的很快放开:
“殿下,太医说了,怀胎四月才能行房。”
瓷满从牙缝里说道:“我说要行房了?就是摸摸!”
祝景同:“上次亲了臣,便有孕了;摸一下,会不会是双生子?”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小郡主她,好像信了。
瓷满:“双,双生子?”
祝景同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忍笑是什么滋味。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郡主突然双手捧住他脸,祝景同两颊被挤得微微鼓起来,他淡漠的眼发出一个疑问的眼色。
瓷满俯身,啵唧一口亲在他的额头。
祝景同整个人都硬了。
从各种意义上的,硬了。
因为小郡主的嘴唇很软。
上次昏着也便罢了,这次他可是清醒的!
祝景同两条长腿一时间猛力踩地想要后退,无奈用力方向不对,椅子不但分毫未动,两只椅子腿竟然还扎进地里半寸!
这个角度,更方便瓷满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