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苏祈乐。”

“嗯……”

“我还知道你是身份，嗯……让我想想。对了，云广总督苏长明的女儿，在四年前的一场大火中意外失踪。她就是你吧。”

埋头吃着长棍面包的小女孩停下了动作，围绕在她身边绕圈圈的小猫咪得意的翘起尾巴。见她动作停下还特意一屁股坐在她面前，昂起猫头神气的望着小女孩。

云广总督苏长明‘以法禁信’，提倡人法不可违越，新教徒之传应当禁止。

严厉禁止了诸列强在云广两省会传播信仰，蛊惑新教徒。

这叫列强对苏长明极为不满，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一系列灭门之事。

明晨帝庭对此事大为恼火，宣称追究到底。但事后能追究到什么地步，或许众人心中也是清楚的。

苏门惨案至今四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但姜羽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就是那个失踪的苏长明之女，他还知道苏祈乐会在多年以后成为明晨有名的四大花旦之一。

小女孩疑惑的抬起头，夜幕中那双宛如蓝宝石的眼睛注视着姜羽。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就像是夏天中的冰刨，听在耳中就叫人感觉到舒爽。

“我？如果可以，你也能称呼我为神。”

“神？龙……神？”显然小女孩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她的发音都是结结巴巴的样子。

“不不不，我是emmm，你让我想个称呼。”小猫咪低头沉思，它在考虑给自己取个什么称号才算好。“你可以称呼我为姜神，没错，就是姜神。”

“将，神？”小女孩一字一顿的吐着话，那双毫无神色的双眼中泛起一丝喜悦。

“当然，你可以叫我姜神。”姜羽满意的点头。“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

“你，真的，是神吗？”她顿声问道。“我想复仇……”

她说着声音就低沉了下去，结满污垢的脸上看不出悲愤的神情，只是眼神中的坚决与她的年纪极为不符。

大概也是因为经历了磨难吧？姜羽原本活跃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想到苏祈乐的年龄，她此刻不过十来岁。若是寻常人家里，多数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流浪到世间淤泥里多年，成了连话都说不太清楚的小乞丐。

纸上一句话，亦或是曾经多少人的一生。姜羽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

曾经喜欢看史书，最喜欢其中王侯将相。到后来长大了步入社会，又喜欢非寻常之人。再后来喜欢做游戏，喜欢设定人物背景。不曾想真实看到她们却又是一副什么样的经历。

所谓复杂的心态，也大致如此。

姜羽听到小女孩的话沉默了片刻，挠了挠松软的猫头轻咳了声说道：“你想要复仇？神，可以给你。但你想过向谁复仇吗？你想过你的仇人是谁吗？你又想过你要怎样复仇吗？”

“若你一无所知，神也帮不了你。”

“神，不能解答，这一切吗？”小女孩沉闷的说到。

“神能解答一切，但是我现在刚落入凡间，咳咳，什么力量都没有。”姜羽站起来摊开猫爪，做出个无奈的神色。“神也不是万能的。”

“是这样吗？”她说话逐渐流畅，掩饰不住神色里的失望。

“是的，没错。不过我可以教你明白一些事。比如你父亲苏长明得罪了谁，又是谁让你无家可归。”姜羽不太想打击眼前这个少女心态，他觉得还是得给对方一些期待才行。

这可是小猫咪目前遇到的唯一能够听懂他说话的人，小猫咪来这个世界活着不容易啊，能遇到这样的人更是难的。

要是好好发展，说不定能做个长期饭票呢？谁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小猫咪可不想饿死。

找不到饲主，就看看自己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宿主吧。

虽然说姜羽现在的确什么都办不到，毕竟他只是个软弱无力又可怜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