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嘛,总该是有分别的那一天的。
姜妤站在门口看着商队的车夫将一箱箱货物往马车上搬。
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好多白云,时而遮住刺眼的阳光但不一会儿就又飘向远处,使得地面上的光线忽明忽暗。他们这一群人在石风镇一待就是六七天。
商队的主人发话,他们该启程去下一个地方卖货了。因此车夫们都卖力的收拾着行李,只有一个人迟迟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动弹。
堂堂七尺男儿仰天长叹,看着忙碌的众人不禁红了眼眶。
丢人哟!
他这般行为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凭啥他们累巴巴的干活,他就悠闲的往这一站?萧复当即一脚踢过去:“呆子,快干活!”
都那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不!”孟虎立即反驳,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起了脾气。只要他不去帮忙,东西就能搬得慢一点,要是一直磨蹭到了晌午,兴许他还能吃上最后一顿午饭。
啊呸!什么叫最后一顿午饭,说得就像是去刑场赴死的犯人吃上断头饭一样,是他又用词不当了,应该得说是吃上在石风镇江姑娘为他们做的最后一顿午饭。
一想到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吃上江姑娘做的好吃的了,他就真的好伤心。
想哭,难受。
他哭丧着脸,将近哀求的说出来自心底的小愿望:“爷,咱能不能……”在铺子里吃完午饭再走啊。
见他这般眼神以及低落的语气,楚延敬立刻心领神会。呵,这小子左不过就是舍不得姜妤的好厨艺罢了。
“也不是不行。”他开始卖起了关子,孟虎上一刻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的不行,此时立马来了精神,他只听楚延敬继续说道:“费用从你的荷包里扣,所有人的费用。”
娘的,奸商!妥妥的奸商。旁边的萧复那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上都难得的出现了裂痕。孟虎的牙咬的嘎吱作响,活脱脱一窝子的奸商!
诶?要是那么算的话岂不是连他自己都骂上了?得,又大意了。
“……行吧。”两个字从牙缝里飘出,这楚延敬又给孟虎好好地上了一课。若想实现心中的小愿望那就必然得付出什么。真是!孟虎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荷包放进怀里。
暂且再捂热乎了吧,一会儿就又该成别人的了。这下更加难受想哭了。
他吸吸鼻子,摸摸隐隐发痛的胸口,眼里的泪差点没落在地上。在旁人都以为孟虎是感动得要哭的时候,只有萧复冷着脸嘲讽了他一句:“切,出息。”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中午跟着蹭饭有想过我孟虎因没了银子而心痛的感受吗!孟虎斜睨萧复,他只敢在心里默默“问候”萧复一番,并没有胆量当面把话讲出来。
打不过啊。那就只能在心里编排。
姜妤倒是对他们吃完晌午饭再赶路的行为很认可,亏待了什么不能亏待肚子,吃得饱饱的再上路多好,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