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也不知是那次的宴会起了作用还是怎地,那天大放光彩的贵女们回去之后,府上就陆续有人来提亲。
此事传到了楚老太太的耳朵里,她猛捻几颗佛珠使自己烦躁的心沉下来后,又叹上了一口气。
“母亲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得另寻出路才是。”老大家的说得对,是得好好想一想办法。
可那是当今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啊!忤逆何人也不能对他有半分不敬。
姜妤是适龄婚配的姑娘,她这样的出身相貌本该是不愁婚事的,她亲娘走得早,没有人操心她的事,长了那么大连门亲事都没定下。
这孩子命苦去外面闯荡了一番,刚回来又被宣进宫去做女官。哪有这个年纪进宫去的,这不是白白耽误了好年华吗?
大禄的姑娘十五岁及笄,及笄礼过后就能议亲。把姑娘在留家中几年,十八九岁就能嫁到夫家去,就算是再晚上一些的,二十岁也该嫁了。
这一进宫去就是两年,等在出来姜妤都二十一岁了,活脱脱的熬成了老姑娘。这婚事怎么办?是找个和离的老男人还是找个鳏夫?
唉!
明天就是进宫的日子了,晚上杏雨坐在屋内心事重重,愁容满面,她开口,语调低沉:“姑娘,奴婢不想让您走。”
作为贴身伺候的奴婢,一年到头都不能服侍上自家姑娘机会,就连以后的见面都成了难题,桃雪自我感觉,她真是好失败。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姜妤安慰她。
单从这点来看,皇家还不是完全的冷血动物,多少还是有点人性的,在宫中当差的女官是有假期的,每半年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
“等我下次回来就可以再见面了。”得,这小姑娘还哄不好了,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啪啪地往下掉。
杏雨的嘴厥得老高,上面少说都能挂上一把茶壶了。她猛地站起身,就要去偏房收拾东西:“姑娘,您带奴婢一起去吧。白天您去当差,晚上回房了奴婢再伺候您。”
好家伙!这脑袋瓜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话真亏她说得出口。还把奴婢带去,怎么不连她这院子都一同搬去呢?她是去伺候人的,不是在宫里被人伺候的。
姜妤一时间哭笑不得。
“啪啪啪啪啪。”房内一阵动静响起。
吓得杏雨立马就屏住了哭声,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啪啪啪啪啪啪啪。”还不等人做出反应,同样的声音又响起了,比上次的长,还更急。
杏雨啊的一声飞奔过来把姜妤护在身后,手臂颤抖着借着微弱的光线都能看见上面泛起的鸡皮疙瘩。她声音都颤抖了:“姑娘,您别怕。”
上下两排牙齿磕到一起,明明自己胆小成这个样子,在未知来临前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到主子面前,真是个忠心护主的。
姜妤把她横着的手臂放下来,握住她的手。
“来者何人?”她冷声问。
“阿妤,开门吧,是我。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听到是熟悉的声音,主仆二人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