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已经变了模样,中间的沙发被搬离至两侧,巨大的黑色毛毯铺在地面上,左脚放着一架钢琴,镜头正对着大屏。
【节目组真是把“极简主义”玩明白了。】
【傅延乐咋办?嘴巴比jr硬,我已经开始替他尴尬了……】
【希望傅延乐是最后一个上的,我看了前两组就好跑。】
【不要跑不要跑,还有我们家碗碗啊呜呜呜!】
【唐宛白:为我留下,好吗呜呜呜呜……】
【我给他们想了个招,唐宛白不是古典舞专业出生吗?让他在舞台上跳,跳完之后傅延乐上台跟他一起鞠躬。】
【唐宛白:我谢谢你!】
【……】
弹幕疯狂涌动之际,大厅倏地暗了下去,随着一道急促的呼吸响起,歌曲前奏响起,古筝横躺,琴弦颤动。
古筝旁侧卧着一人,闻声坐起,他身着丝绸质地的红衣,双手上摇,指尖拈桃花,略宽的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随着他侧头低垂,镜头往右下方移动,白皙优美的脚背从黑色的薄毯上抬起,又倏地落下。
从舒展到紧缩,整个人呈现出挣扎痛苦之态。
【我擦,是《云与海》,是唐宛白!!!!】
【唐宛白是短发,而且不是卷发吧????】
【这个发型不是傅……】
【不是唐宛白是谁?是脚背一看就是专业的,只有唐宛白是专业出身啊!】
【……】
一段筝乐后,主歌开始,大厅明暗交接一瞬,一身白衣的唐宛白从右侧迈步走出。
先前的妆容消失,唐宛白额间竖着一道火形白色额饰,白色的睫毛轻轻颤抖,在旋身伏腰、卧在傅延乐身前之际垂下悲戚的弧度。
又是一声叹息,傅延乐侧首,高挺的鼻梁在光中坚定如山脉,光上移时,那双眼倏地睁开,从上眼睑往后拉长的桃枝沉入眼皮之中,只剩一截桃花横卧眼尾,在暗光中或绽放或魂销。
两人额头相抵,视线向下,始终没有直视对方。他们同时抬手,往对方那侧靠拢,手腕相触之际,十只手指却像被无情无欲的雷电击中。
双腕相触,却无法十指相扣,痛苦皆在指尖。
唐宛白呼吸急促,将额头抵在傅延乐心口,柔软的腰肢在傅延乐腹前一转,缱绻而不舍。
傅延乐一手撑住唐宛白的后腰,一手握住唐宛白递来的手,两人巧妙使力,同时从卧坐的姿态起身。
副歌起,悲戚压抑转为澎湃汹涌,两人齐舞,如急于冲破束缚的雀、疯狂放纵的鸟,他们将指尖的缱绻交付于同一片空间。红色的、白色的衣衫在抬腿伸臂、转腰俯身间飘扬、坠落,颤抖至平息。
最后一句副歌响起,两人同时朝向对方,同时迈步向前,终于将对方拥入怀中。唐宛白将头倚在傅延乐的肩处,傅延乐微微仰头,唇瓣克制地抿紧,垂在耳侧的头发放肆地颤抖。
灯光暗下去的最后一秒,筝乐灭,万物寂,傅延乐眼角的泪无声滑落,和肩膀处的洇湿融为一体,再难分离。
“……”
“啪嗒!”安时垢手里的水瓶懂事的砸在脚上,然后滚落出去,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孟辛秋收回眼神,才发觉自己在毫不自知的某事某刻中握紧了双手。
林青瞳浑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舞台的方向,下一秒却听见身旁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他转头,看见顾霁明起身和安时垢走了。
下一场是他们俩表演,但是——
林青瞳垂头,看见这两人同时同手同脚了。
“……”林青瞳放在膝上的手陡然握紧,在不可置信中又生出几分别样的恐慌。
管家熟练地将“傅少的直拍”发给自家先生,眼神一扫将在场众人的表情纳入眼底,垂头点进了直播。
【!!!】
【谁说傅延乐是花瓶来着!是谁!滚出来受死!】
【很多人说的……主要是傅延乐一直卖脸,别人说他花瓶他也不解释啊,而且还引以为荣!】
【我竟然看哭了……如果世间万物能相爱,呜呜可惜不能,仙妖有别,小红和小白最后虽然抱在一起,但是他们没有看向彼此,是BE呜呜呜!】
【他们抱在一起了,是HE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