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史看了看仵作。仵作上前道:“大师稍安勿躁,若要查清是否确实为及已之毒,还需将尸身……啊不,金身带回衙门验尸。”
净空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出家人,生死有命,无须劳动诸位大费周章,就地查吧!”
净空这么说了,长史和仵作自然无异议。董湛喝茶的动作一停,他抬眼看了下堂上的瘦僧,心底起了一丝怀疑。这净空如此着急地查案,似乎只要个结果,没有深究的意思……
董湛不动声色地饮下茶水,一双鹰眼紧紧地盯住净空和海真。
“及已,味苦,平。主诸恶疮,疥痂,蚀,及牛马诸疮。新修本草中说它有毒,一般多次服下,或是在骨折等大创口上大量外敷会中毒。服下后四个时辰到两日发作。毒发在肝,七窍流血而死。”
仵作说完,在场众人皆想起了知玄死时的惨样,心下都是怯怯。
海真不解:“可师父每日吃的和我们一样是大锅的斋饭,我等俱无事,便可说这饭中无毒。要说创口,师父也只有脚底那一处针孔,难道是……”
仵作摇摇头:“这点伤口,敷再多的及已也无大碍。这也是小人不解之处,因而不敢擅断此毒便一定是及已。”
海真垂下头,没有说话。净空瞟了他一眼,忽而眼睛微咪:“海真!”
“师叔祖。”
净空盯住他:“你还有话要说吧?”
海真为难地抬起头,知道瞒不过净空的利眼。他看了眼董湛,支吾道:“师父前日,还……还饮了些栾山清酒。”
出家人竟然饮酒……长史和仵作对看一眼,眼中已有些不屑。净空无暇顾及他人眼光,连忙追问:“这酒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