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鹿忐忑不安地等着消息,墨卿也从未瞒她,想必是已经打了招呼,若是德妃娘娘想知道,便尽管告诉她。
情况不容乐观,那幕后之人就像真的就是上官家主似的,竟然没有丝毫破绽。
上官鹿已经看不进书去,身边的丫鬟芝白满脸焦急,“娘娘,您和皇上那样要好,不如去求求皇上?”
上官鹿瞪她一眼,“你说,这要求什么?”
芝白被上官鹿罕见的凌厉眼神吓得喃喃说不出话来。
“我上官家光明磊落,从未有做过亏心之事,要求皇上做什么?”
“皇上也是不相信上官家会作出这种事情,现在正为科举之事忙得焦头烂额,若是现在过去催促,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便是质疑君心、不信夫君,长此以往,必将消磨情分。”
芝白喃喃道,“可是娘娘,皇上这样宠爱您……”
上官鹿摇摇头,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夫妻,遇到祸事也有休妻的,更不要说是皇家,说是厌弃,便是厌弃。
自始始终,上官鹿都冷静地很,对于与墨卿的这一段爱恋,自后宫有妃嫔诞下皇子之后,她便将自己分裂成了两部分。
她全心全意地、热烈地爱着他,却也也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将凡事都拉出来分析出最好最坏的结果。
只是凡事都难尽善尽美。
人非草木,又怎么能将所有事情绝对理智地安排,将热爱当做一个物件,需要便挂在身上,不需要便摘下来?
芝白看着上官鹿,不知怎的有些难过。
上官鹿看穿了她的心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呀,想什么呢?就算是寻常人家的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别把我想的太累,你以后嫁人了就懂了。”
芝白被逗地双腮飞红,羞恼地扑过去与上官鹿打闹,两人笑做一团。
玩闹了片刻,方才压抑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上官鹿想着,过一会便再去跑一趟,看看有没有关于家里的消息。
芝白这时却低声絮絮,带着犹疑的怯意,“其实娘娘说的,奴婢也不太懂,只是觉得,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深爱娘娘,不需要娘娘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只要娘娘全然由心的表达自己,便爱的不得了。”
上官鹿闻言怔愣,而后笑着摇摇头。
到底还是年纪小,她曾经也这样期待过。
“芝白,去问问家里的消息,有没有什么进展。”
“好,娘娘。”
看着芝白离开的背影,上官鹿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芝白多大呢?十四了吧,当初她像她这样大的时候,似乎也总觉得,自己以后找的那个人,定然是与自己琴瑟和鸣、夫妻如一人的。两人既是夫妻,又是知己,两人中间,便再也容不下旁人去。
是变了,自从她知道墨卿便是皇上的时候,有什么坚守的东西便已经破碎了。
她又低头笑了,自己怎么变得悲春伤秋起来,墨卿对她还不够好吗?该知足了,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哪里还容得下那些小姑娘似的念头。
上官鹿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等着芝白的消息,过了片刻,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芝白?”
上官鹿忽有所感,心口重重一跳。
“娘娘,不好了!官兵从上官家的密室里搜出了今年的试题!”
“什么?!”
上官鹿豁然起身,情急之下眼前一片漆黑。
“不仅如此,还查出了老爷与诸多官员勾结敛财的罪证!”
上官鹿摇摇欲坠,只剩下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