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就像经常说的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到’，一件悲剧的发生往往会有很多因素互相缠绕；如果柳玉容夫妇好好沟通？如果袁俊鹏不心生恶念？如果陈临大亏能刹车悔悟？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

“原来我也是凶手。”

玉美绘画，三层办公室里柳玉容神情木然怔怔，泪水滴答滑落的美眸看着张龙问询，同时也是在反问自己，“生男孩就那么重要吗？柳家也就只有我一个闺女，难道就是绝后了？”

“女儿就不是后代了？”

“人各有想法。”

张龙轻叹回复，“有的是男是女都行，有的就会想要男孩，也有的是丁克不生孩子，平等没有对错。”

“不用纠结，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未来还得继续走下去。”

劝人的道理一大堆，只是没发生到自己身上终究无法感同身受，此时的柳玉容多少会有一些自责，如果答应了亡夫生二胎的话，想必不会成这样。

只是生不生终究还是得夫妻之间多多沟通，假如陈临非要生二胎柳玉容还不答应的话，可以离婚再娶。

婚内出轨去外面找其她女人生孩子，还赌博欠债，最后家破人亡。

当然，或许也是对柳玉容有愧疚心里压力大想要发泄，就是没想到亏钱兜不住上头了，导致破产歇菜。

心里素质，有点不太坚强。

“我的婆媳关系不合。”

柳玉容怔怔自语，“头胎晨晨是女孩，婆婆一天都没有来照顾过，是我妈照顾我出的月子，也一直时不时照顾我们母女俩到现在；陈临不是独生子，我这边生了女儿来往就很少了。”

“陈临去年是第一次提出要二胎生男孩，提过两次，我没答应。”

“当初说好了有晨晨一个宝贝闺女就够了，怎么出尔反尔呢？”

“好了别多想了。”

张龙从抽纸盒抽了两张纸巾给柳玉容擦了擦眼泪，“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过去了，想再多没有用。”

“也没必要自责。”

……

悲剧的根源其实还是在于陈临这头，但凡心态坚强一点，或者与柳玉容多沟通几次，哪怕还不成再说。

一边在外找情人生儿子不说，既然做了那就别后悔，想太多无用。

袁俊鹏带陈临去地下赌场寻刺激解闷，赚了开心输了也别懊恼，上头刹不住车还是大半缘由怨自己，毕竟十个里面总有一两个能刹住车的，比如袁俊鹏就刹住了，这货人品是不行。

但能在赌场大亏的情况下及时刹车止步，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自制。

站在袁俊鹏参考自己对比的角度，陈临最多大亏，哪成想跳楼了。

“说一说袁俊鹏。”

气氛沉静片刻，张龙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夫妻之间的家事，袁俊鹏这个场外因素可以说才是最大的凶手，没有这个变量陈临也不会轻易就走上不了归路。”

“最多在外找情人生孩子的事情瞒不住，你们夫妻离婚两散。”

“不至于身死人亡。”

这话让柳玉容的眼眸恢复了一些生气，轻抿了抿红唇干涩道：“能抓起来判刑吗？他算是故意的吧。”

“难说，不一定。”

张龙轻叹实话实说，“酒后录音当不了证据，而且里边的内容也只是想要给陈临一个教训，袁俊鹏没有与赌场有介绍客户利益回扣往来，层面上只能说是交友不慎，构不成刑事。”

“毕竟陈临是一个30多岁的成年人，去不去赌场他自己能判断，赢钱亏钱也是自己玩的，包括炒股期货现货外汇什么的都是陈临自己的选择。”

“别抱太大希望。”

柳玉容听言眸光一暗，如果陈临地下赌场亏钱跟袁俊鹏有关联的话，那后面的金融市场亏钱就不大了。

再最后的跳楼身亡等等，缘由只会越来越擦边，作不了判决依据。

说到底，所有的行为后果还是陈临这个独立成年人自己的：结果。

其他人都只是外部因素。

“那就不了了之了？”

柳玉容苦涩惆怅，而张龙却是耸肩不置可否，“看你怎么办吧，不过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最多也就让袁俊鹏亏点钱，这家伙有自制力，不轻易栽坑。”

……

夫妻一场，何况还是闺女晨晨的亲生父亲，柳玉容家庭成为今天这个局面袁俊鹏这个场外因素很可恶。

没有真正的经济或刑事直接犯罪，顶多下套挖个坑，出一口恶气。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

被搞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还不反击一下，那也就太没骨气了，哪怕柳玉容很善良，但不代表不会刚强。

“谢谢。”

柳玉容的心绪已经彻底平复了很多，不过没有再寻求张龙帮助，“我已经知道了大概过程和真相，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不想再太过麻烦你了。”

“你怎么处理？”

张龙轻出一口气，“袁俊鹏看似憨厚老实，其实狐狸得很，轻易不会出现越格举动，仙人跳都很难。”

“还是走正规合作途径出气比较好，这方面我已经都铺垫好了。”

“慢慢来，不出半载仨月基本就能让袁俊鹏的厂子亏损大伤。”

“还是交给我吧。”

柳玉容看着张龙近在迟尺的俊帅阳刚面容心头季动，抿唇低语，“你帮我太多了，实在不想麻烦了。”

“所以还差这一件吗？”

张龙伸手握住了柳玉容的玉手，轻笑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我之间也不用再矫情了，从此彻底放下负担和过去，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也就别再跑了。”

距离上次同床共枕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张龙柳玉容的关系一直没有更进一步或者有所升温，就算偶尔追风动画碰头也没有过多言语和亲密动作。

不管柳玉容在犹豫什么，张龙帮助了太多的困顿，还有今天也调查清楚了亡夫陈临不归路的一些缘由。

虽然真相有好有坏，但起码柳玉容心里有了一个底，能够放下了。

也就能，开启新生活。

“是啊，跑不掉了。”

被张龙握着手，柳玉容没有抽出而是静默感受，片刻后呢喃，“从上次同床共枕后就已经跑不掉了。”

……

国庆节假，悠悠流逝。

魔都之外的地域张龙哪里也没有去，盛鑫虽然节假放假，但高层董事们有事情的话也会碰头，天鸿创投小熊单车追风动画，都有龙鼎创投的入驻团队在值班管理，不需要常去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