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满月的婴儿,闭着眼睛躺在他娘怀里,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除了再也醒不来了,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窒息而死,李承乾收回目光,不忍再多看一眼。
“这房间还有什么人进来过?”
吴命大被李承乾赶鸭子上架,心里一边问候李承乾的祖宗十八代,一边人五人六的施展他大内第一高手兼神探的本领。
江元的妻子秦氏一直抱着她的孩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江家门第高规矩多,她嫁进来后几乎没有出过江府的大门,就算偶尔遇到来访的宾客,也都匆匆回避,她从未见过江府之外的男子,更别说是在闺房,而且衣冠不整。
可她现在已经百无禁忌了,她三年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没活过满月,酣睡间便失去了性命,她还有什么好禁忌的呢,最好降一道天雷,不分青红皂白把这府上所有人都劈死,连同她,连同害死她孩子的人。
她闭目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她的孩子。
江元面色铁青站在一旁,替妇人回道:“自从前两胎出事以后,这胎全家都很紧张,自她临盆那天到现在,几层院子里都有侍卫日夜巡逻,那些僧道只在前院诵经祈福,入不得内院,平日也只有大哥房里几个女眷还有我那几个妾室过来看看,来了也只是坐一坐就走。一日三餐的羹饭,大人孩子的起居都由她陪嫁过来的两个贴身丫鬟伺候,其他下人全在外面听候差遣,不曾进来过。”
“你有和孩子分开过的时候吗?”吴命大问妇人。
妇人摇摇头,攥着婴儿僵冷的小手。
“今天下午有谁来过?”吴命大问。
江元不知,转过头问一旁哭哭啼啼的丫鬟。
“下午隔壁院子的大夫人来过,我们院子里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来过,都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年级稍长的丫鬟开口说道。
“……”吴命大做凝思状,李承乾知道他是没词了……
“按照惯例,这几位妇人连同两个丫鬟都是有嫌疑的,不知是否方便问话?”李承乾问。
江元立刻带着吴命大和李承乾出了卧房,来到前院一间客房里,穿过院子里一道雕花回廊时,淳伯正举着个照妖镜撅着屁股四处查看,很是入戏。
来到书房门前,吴命大扭脸对李承乾说,“公子不妨进来听听。”
李承乾从善如流的跟了进去,一进屋就被吴命大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骗子,坏人,臭不要脸,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放……放……放肆。”李承乾掰开吴命大的手,心说这小王八蛋下手还挺重,“你大逆不道,谋杀亲师叔……”
吴命大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再敢冒充我师叔,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承乾边挡边退,看这小子一身二百五的刚猛之气,该是二师兄长青的徒弟没错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只是不知为何这孩子似乎和大师兄沈离更亲些……
“我又不会破案,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命大边打边抱怨。
“不会破案我教你,吃人家这么多顿饭,出点力看把你委屈的。”李承乾瞅准吴命大的软肋一语中的。
吴命大一张小白脸说红就红,“还不是你们骗吃骗喝,我是被迫的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