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余言讲这话的时候,马钱博却是心头一抖,眼神不自觉的开始闪躲,同时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左顾右盼一阵,然后才道,“剑仙大人,这我和他也就一点小过节,没什么故事的。”
原本郑涂在一旁听余言问,对马钱博身上的事还没什么兴趣,可看着他突然这般作态,却是立马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别怕,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但讲无妨。”
“可......”马钱博不由自主的望向余言和林寂然,尤其是在看到林寂然是个小孩模样的人物以后,他的犹豫更甚了。
“这位是林家的大少爷,这位是专职的斩妖人,在这牧野城中,你难道认为还有我三人听不得的东西?”
马钱博这才瞳孔紧缩着,心脏骤停了一下,林家大少,郑少说的是那位,是林予凡林二少的哥哥。
这林家二少在东城一片的恶名,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欺行霸市,还是鱼肉乡里,这家伙都没少干,甚至哪门哪户的漂亮姑娘,要是林二少得知了,也得去调戏一番,说两句戏谑的话。
当然相比于恶名,林二少的狠辣手段,却是更令人印象深刻,当初也是马少颇为敬重的一位城中贵人,在城主府中也算担任要职,平时出行都是有兵卫护送,可谓风光一时无两,可因为一个青楼花魁跟林二少起了冲突,却是被林二少剥光了衣服,吊在青楼门口,挂了一个下午。
这贵人可谓是声名尽丧,是靠城主府中的大管事来说情,林二少这才把人给放了,也是在那时候,马钱博才对林家这个雄踞在城内的大世家,有了一定印象,后来他从朋友口中得知,这林家在牧野城中可谓是树大根深。
这林家太老爷,曾在元真年时,官拜三品,主管兵部,着紫裳,绣散答花,颇得乾武帝赏识,到后来卸甲归田后,在牧野城中留下余荫无数。
他的后代子孙也得益于林太老爷的功名,得以在牧野城内做大,在乱世之时,林家又是站稳脚跟,相传当年将军左念在牧野城外,七百甲破万骑之时,就有林家在其后支撑,当时林家老太爷,也就是林寂然的爷爷,已年过半百,照旧骑马杀敌,喋血城外荒郊。
听得郑涂都说了这话,马钱博无奈,也得把自己这底给全交了。
“郑少,林少,剑仙大人,我跟这位朋友倒也没其他事,无非就是感情上有些纠葛,倒是我这位朋友的父亲,还有些故事,不知道三位想不想听一听。”马钱博说得倒是神秘兮兮的,余言听得却是立马来了兴趣,当即讲道,“你且道来。”
郑涂和林寂然两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见马钱博如是的讲,自然也是乐得听闻一下。
“这事其实是跟新野刘家也有关系,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拖刀人这个行当。”
“我这位朋友的父亲,就是一名拖刀人,他在一场事件中身死,而我的那位朋友其实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父亲只是失踪了而已。
“他父亲死亡的这场事件,接的正是新野刘家的单,当时新野刘家是让我朋友这父亲去杀一个在远歌城的破落户,可在途中,他们这一行拖刀人,却中了埋伏,那是一个暴雨夜,一行拖刀人跟埋伏的黑衣人在雨中厮杀。
“可拖刀人们互相对战着,却发现雨幕逐渐将他们分割开来,而黑衣人的数量,在雨中不减反赠,他们每一个都面对了数倍乃至于数十倍的敌人,据后来同样参加了这一场战斗的拖刀人回忆,这些雨中黑衣出刀就像幽灵一样不可揣测,再加上他们那变化莫测的步伐,如同鬼神降世一般。
“谁也不知道这埋伏他们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位存活下来的拖刀人,跟我讲述的时候曾说,当时他曾在雨中看到一道贯穿雨幕的刀芒,那刀芒中蕴含着强大的纯质阳炎,几乎将雨水全部蒸发,这才让他们找到能逃脱出那片落满雨点的废弃街道,从残垣断壁和黑衣幽灵的追杀中逃脱。”
“到后来,我这位朋友家里因为其父的死亡,而分崩离析,我这朋友也成了个废人,我们以取笑他为乐,这次不小心认错人,也实在是我鬼迷了心窍,实在对不起剑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