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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虽不亲自查案多年,可他任巡查院副主事时,曾破过不少重案要案,如今也是谨慎细微,接手后,重新审核所有证据证言。
“岑森昨日找人取血检查过一次了,王妃的确中的七星草毒,且尸身上有红色斑痕,心口有黑点,如今毒发性状都已展现。”
“若真是中七星草毒,倒真是大费周章。”
“余大人果然厉害,一眼就找到关键所在。此事也是我所想不通的,既然是下毒,寻常的毒,无色无味或是黑市中随手可以买到的有许多种。可三嫂偏偏中的是七星草毒。此毒在黑市中万金难求,且有味重,易被察觉,凶手何故用此毒呢。”
“原来王爷早已注意此事。”
“是,我已明人去追查此毒的购入渠道,但愿能有所获。”
“下官认为,再次验尸也是关键。”
“睿王如今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怕是难。”
余则打起帘子往外看看,深深地叹了口气。
十月十九,书画院新晋女堂主因妒生恨,毒杀睿王王妃田氏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燕阳茶楼内人员爆满,都在猜测此事。
一清早,永德殿内,田氏父亲田朴祟,太学府一等大学士,正跪在殿内老泪纵横,哭的昏天黑地。
他前两日在外地礼佛,今早回府才知道如此噩耗。此次去佛寺求的平安符,本打算两日后,田清生辰时给她,谁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此事,田朴祟的哭声又大了几分。
祁皇也是心烦,朝廷官员毒杀王妃,这也是闻所未闻的事,如今坊间流言漫天,他不得不又下令肃清。
昨日连一向两不相见的皇后都来找他,请求将沐王调离此案,由刑元直接接管,严查此事。
至此,睿王府王妃毒杀案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十月二十,睿王府内。
正妃灵堂前设好一桌丰盛的午宴,祁景灏与其子祁鸿元坐在桌前,另一侧空位前摆放一碗长寿面。
祁鸿元早已哭的双眼红肿,依旧默默落泪。
祁景灏眼窝深陷,这两夜心中苦闷,合不上眼。
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
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睹物思人,独守空房。意气风发的将军,此时也难捱相思之苦,丧妻之痛。
叶秋夜左臂上缠裹着白纱吊起在胸前,从院外走进,身后跟着刑院主事余则和一名女官。
余则见睿王如此痴情,也被其感染。他上前拜了拜,把手中的画桶奉上。
“三殿下,这是下官在搜查洛堂主住处时找到的,下官看到皇孙殿下的落款,特意把画带来。”
祁鸿元闻言,起身接来画卷,他知道这是女先生帮他装裱的那幅画卷,是他准备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不过几日,娘亲已天人永隔,师父也锒铛入狱。
祁景灏打开画卷,只看了一眼,就闭上双目,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