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大约明白太后今日的感受了，果真很气人。

“清醒了便过来用膳。”

风昀这话刚落，候在外头的宦官们便端着托盘进来了，将托盘上的菜都放好，他们又低着头出去。全程，都没发出多大的动静。

脑子还有些懵的九凰直到坐下后才反应过来，“嗯？你不在紫宸殿中用膳，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你宫中的宫女来寻我。”风昀没有回答九凰的问题，反倒说起了别的。

九凰：“啊，原来小芸说要去搬的救星是你呀。”

〔啧，爷都自个儿解决了，也没见着你的影子，真要靠你，怕是尸体都无影无踪了。〕

风昀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

九凰已经开始准备吃饭了，闻言眼也没抬，敷衍地“嗯”了两声。

〔太后宫里有你的眼线嘛，这谁不懂，搞不懂亲母子怎么跟仇人似的。〕

想到这里，九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去，凉月宫来了好些新侍候的人，不会也有太后的眼线吧，那好像应该装一装？〕

见她已经开始用膳了，风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给自己盛了一碗鸭子汤，几乎在汤入口的一瞬间他便皱起了眉头，立马将手中的勺子搁开了。一转眸便见她好像吃那道松鼠桂鱼吃得挺开心，他正要举起筷子，便听见她道：“陛下，不知你对你后宫里的那些美人们怎么看？”

风昀动作不停，浅尝了一口鱼肉后才答道：“没见过。”

甜味太过，酸味太淡，难吃。

“可你之前不还在寝殿中偷偷摸摸看她们的画像，这也算是见过半面了吧，你就没有点儿什么想法吗？”说着，九凰疯狂眨眼示意。

风昀将筷子放了下来，看向她，“你认为，我该有什么想法？”

闻言，九凰立马娇羞低头，“哎呀，这让臣妾怎么好意思说呢。”

〔肯定是有没有色心大发，馋人家身子的想法呀，嘻嘻。〕

风昀忽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嗯，我约摸明白你的意思了，别的人不说，对你，我倒挺有想法的，不如今夜我留在这里，你侍寝，如何？”

“咳咳咳。”九凰实在没忍住咳了几声，但良好的职业素养叫她忍住了自己，“哦呵呵呵，陛下您可真会开玩笑呢，臣妾蒲柳之姿哪敌储秀宫的诸位姐妹容色倾城，陛下你该临幸她们才是。”

〔好家伙，竟然敢肖想你爷爷我，逆子！逆子！〕

风昀：“……你……”

九凰抬眼，羞怯怯地看着他，“不如陛下您移驾储秀宫如何？”

〔再说乱七八糟的话，小心爷爷给你一拳。〕

风昀又拿起了筷子，“不去。”

“为什么呀？”九凰就不明白了。

〔那不都是你的小老婆们嘛，怕什么呦。〕

一个猜想忽然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不会吧，难不成，……是他不行？〕

“咳咳咳。”风昀被呛了一下。

九凰下意识将手边没喝过的白水递给了他，但她心里的活动却没停止过。

〔那这就通了呀，怪不得呢，这要是去见小老婆，那不就露馅了嘛，作为皇帝，患有这种隐疾确实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