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晴雯生气,鸳鸯替自己辩解,袭人也忙息事宁人,对晴雯笑道:“是我疏忽了。方才一直在和鸳鸯姐姐说自家的难处,不由自主就拿你比了比,绝非有心踩着妹妹叫自己好过。却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妹妹见谅。”
晴雯见二人这样说,脸上亦发有些下不来,却也知鸳鸯所言有理,便说了句:“咱们是非亲非故,实是我强求姐姐们了。只我和姐姐们不同,纵然初次见,我也再不会拿人家的痛处来比,好叫自己心里好过。”
鸳鸯见她还是不明白的,知道多说无益,摇了摇头,叫她先下去了。
“你莫和她一般见识。这孩子是个心眼儿实在,性子又极傲的,只脾气大了些,以后你们恐怕还要在一处久待,望你多担待些。”
鸳鸯低声嘱咐着袭人。
袭人心里一动,想了想晴雯那出色的模样,便笑道:“姐姐如此说,我心里便明白了。放心,一般都是可怜人,我只拿她当妹妹待便是了。”
……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匆匆又是几年过去,宝玉已长成了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叶莲带着弟弟叶敦归京,叶敦也中了进士,贾府帮衬着,给他就近寻了京郊所辖太平县做了县太爷。
只是可惜贾珠却不能在京城久待,跟着王子腾出边任几年,回来不多久,便又携妻儿南下,帮着薛家找寻薛虓、薛号兄弟二人去了。
薛姨妈并不知贾珠还活着,她只知自己丈夫一去没了音信,听说是进了西南边陲,吓得六神无主,四处求告,王子腾告诉她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去寻了。
鸳鸯听闻此事,再次生出了“天意不可违”之叹。
翔哥儿和念儿成婚后,很快便有了一个女儿。
鸳鸯虽爱极了那个小侄女儿,但仍旧不喜嫂嫂俗气碎嘴,且为人是非贪财,所以越来越少回家,往日里只在贾母处住着。
只是贾母瞧着已近花信之年的鸳鸯直发愁。
“怕什么,总还有紫鹃与我作伴。”
鸳鸯总是笑着搪塞贾母。
“你哪里能和那个傻丫头比?她伺候林丫头这些年,早便将自己和林丫头拴在了一处,将来,她必是留在宝玉屋里的。她虽年纪大了些,可终是有个落脚处的。你这孩子,将来我若去了,你又会落在何处呢?”
贾母叹来叹去,也不见鸳鸯着急,又想她老子娘皆不急,自己再急也是无用的。
只是贾母不知,金彩两口子早就急坏了,暗地里不知叫人写了多少封信给鸳鸯,只是鸳鸯铁了心不嫁人,他们也都无计可施。
鸳鸯并不急。
上辈子,读书读到三十岁,她都还没急呢。
每月,鸳鸯最开心的便是从空空那里接到本森打来的“越洋电话”。
通过风月宝鉴和三生珍照,鸳鸯得知这几年间,比尔一直跟着邓布利多研究魔咒及黑魔法防御术。
本森则因为魁地奇世界杯争夺赛上的优异表现,直接被霍格沃茨聘为了校队的教练。
小文灵和邪灵却彻底失去了消息,就像再度消失了一般,谁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