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走的很慢,路上积雪越来越厚,行路艰难。
步惊云驾车走走停停,时不时被路边的乞丐所拦。
“官人,行行好,赏点饭吃。”
“求求您了,孩子快冻死了,求求您赏我们几文钱。”
“这位爷,赏口粥喝吧!”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迷撩起车窗厚厚的帘子,向外看去。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轿子里温暖如春,烤着上好的碳炉。她怀里也捂着个小手炉取暖。
这和车外的冷冽形成了鲜明对比。
车外漫天飞雪,一片银白世界。
这纯白世界格格不入的是街道两旁,都是避难挡风的难民,一个个穿着单薄的衣服,等着衙门的救济。
苏迷不忍心看着场面,合上了帘子。
“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再难诉。”
她默然的念出了这几句词。
“想不到,我还能见到这样的场面。的确不忍于心。”苏迷垂着眸子,一点赏雪的心情都没有。
“没想到迷儿竟然会作诗。”
苏迷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我作的。曾经我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所洗礼,我当年是理科生,不懂为什么非要逼着我们这些学数理化的崽儿背这些古诗词。到了这一刻,我才懂了点。因为曾经所学,才有今日的共情和怜悯。”
玄翊尘的手放在腿上,细长的手指轻点着膝盖,倒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声音也是懒懒散散的:“为什么要怜悯?这世间,向来如此。自古以来,强者为尊,弱者为奴。”
“不是每个人都天生强者,再者说,阶级枷锁很难突破。强者家族会诞生强者,越来越强,而弱者,只能世世代代越来越弱,备受欺压。”
玄翊尘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所以,不如一齐毁灭,什么穷的富的,统统去死!看着真烦。”
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