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看着莳萝骤然放空的目光，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心疼，他仿佛懂得了她的身不由已，懂得了她最深沉的痛。

此刻，他很想开口用最温暖的话语给她安慰，也很想站在她身侧用最宽厚的臂膀给她依靠。然而嘴上像是上了锁，脚下像是生了根，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朕依旧是天下之主。”惆怅与徘徊的气息瞬间消散，凌厉而逼人的气场再度回归。

“朕好像对你说的太多了，你是不是应该被灭口了。”莳萝语气戏谑，半开玩笑的说道。

“奴才愿立下誓言，此生永远忠于陛下，绝不背叛，如违此誓生生世世不得为人。”南临掀起衣摆庄重的跪在莳萝面前，一字一句坚定地立下誓言。

莳萝唇角的笑意加深，眸中却依旧没有暖意。

这个时代的人最敬鬼神，轻易不立誓，一旦立誓就是坚定不移。

然而莳萝却是不信的，准确的说，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她不相信任何一种除了魂之契约之外的存在。

所以对于南临的誓言，莳萝相信他此刻的真诚却会始终存疑未来的发展。

“起来吧，朕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面上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话语真的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的心意朕是知道的。”莳萝微微停顿，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南临眼里悄然燃起的光亮，然而她接着说道：“但是你终究不能在这件事上替朕排忧解难，不是吗？”

南临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有些话语仿佛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却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