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踏出山门,便寻了一处可以瞄见出山的位置,静静等候景明溪地出现。
山门处有一块屏障,这屏障似乎能将苍涯山与现世隔绝一般,在外看来不为人所察觉。
柳若云折了一根小树枝四处拍打,心里盘算着等会怎么哄景明溪,相处一段时日景明溪的性情也能揣摩一二了。觉得那副冷若冰霜的俊脸好像也越看越顺眼。
――就好像她第一次见到景明溪那副痴迷神情不顺眼一样。
半个时辰过去了,柳若云几经张望,才等来了景明溪,风姿绰绰、翩然而至。
景明溪一身寒意出现在柳若云面前,蹙眉、冷眼足足盯了柳若云好半晌。
柳若云握着小树枝的那只手轻轻扯了扯景明溪的衣袂,低眉顺目地说:“我就想跟着你,看不见你我会睡不着。”而景明溪所有的冷意最后都融化在了柳若云的这一句柔声中。
他敛回怒意,轻叹一声道:“那走吧。”霎时柳若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为了不让景明溪发现她小人得志一般的神情,赶紧埋下头,强忍着笑。
若不是发生结界破裂,黑影入她房间的事情,想必景明溪依然会赶她回苍涯山,有了这么一出,他觉得还是自己看着她较为放心。
身边剑光一闪,孤芳出现在眼前,景明溪轻巧一跃,踏上了剑,紧接着递上自己的手,将柳若云拉上了剑。
春风十里,草木萋萋,流水石涧,风和日丽。
一阵兴奋、一阵欢喜,怀着不言而喻的心情体会着速度与激情。可这种心境柳若云未持续多久,照这种飞行模式应该很快能到达目的地,那她的小盘算——沿途攻克景明溪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于是恐高这个莫名其妙的词语成了防止景明溪御剑的正当理由。也导致俩人这一夜在荒郊野外度过。
月玄星疏,柳若云眺望了一眼远处漆黑一片又阴森森的树林,差一点拉起景明溪就走,可忽然又想起景明溪早就告知了她这结果。
她装作恐高下剑之时景明溪便说,若是这样他们会露宿荒郊,当时她还信誓旦旦说没关系,就当成一次野营。
可现在,哎!关系可大了,于是她硬着头皮安抚下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火光在微风中摇曳,微暗的光影打在景明溪冷峻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柔和了不少,也让柳若云心生悸动,不经意地想起了那夜啃了景明溪一口的情景。
当时也只是为了恐吓景明溪,那浅浅、淡淡的一口未曾尝出什么味道,感觉甚是可惜。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将周围树叶掀起,而远处低矮的树木就像一群妖怪张牙舞爪地恐吓着他们,柳若云不禁地向景明溪靠了靠,问:“这里会不会有那种东西?”
“……那种,哪种东西?”话音刚落,一声狼嚎之声陡然响了起来,柳若云倏然起身,绷紧着脸,嚅嗫着说,“有,有……有狼,我们要不要跑。”这一句话像是打了景明溪的脸。
景明溪莫名其妙地看了她半晌,才淡淡地问:“……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