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在得到于良槐的确切答复后,就整天和朱雀营的少年待在一起训练,他有预感,鞑子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在于良槐离开的第三天,王鼎就接到李大虎送来的口信,说是赵城县达鲁花赤莫日根和县尉郑茂才率领着一千多名士兵正往黑山岭这里赶来。
王鼎在组建朱雀营后,就让李大虎带着几个太平村出身的小伙去监视赵城县的情况,并且叮嘱他只要官府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让人回来汇报。
最早之前,王鼎是打算鞑子来了就跑。当然,这是战略性转移,谁要是敢说王鼎落荒而逃,他就踹谁屁股。
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如同前世那番莫名其妙的奇遇而一夜暴富,王鼎来到这有穷寨后,经过一番连他都想不明白的骚操作,竟然成了有穷寨的大当家的女婿,更莫名其妙地建立了朱雀营,不得不说这家伙就是踩了狗屎运。
这时候的战略就不是跑路了,自信心有些膨胀的王鼎,觉得可以和元兵正面刚一刚,实在不行,再跑也不迟。
简单来讲,现在他想试一试自己的斤两,当然,他也想看看鞑子的战斗力是个怎样的情况,心里好有个计较。
事先让熟悉松竹山和黑山岭地形的李大虎在留意鞑子动向,便是为了方便现在提前做决策。
忠义堂中,众人齐聚,主战派和主跑派争吵个不停,王鼎这个小皇帝正头疼着。
主战的是吴老二这些有穷寨的老人,他们打算用以前对付官府围剿的方法来应对此次危机。
主跑的范老头这些太平村出身的外来客,几个月前的屠杀还历历在目,他们实在没勇气应对此次鞑子围剿。
“陛下,大虎将军正在松竹山探查鞑子动向,元兵昨日从县城出发,不知为何,行进缓慢。今日行至松竹山,暮色未近就安营扎寨。以此速度,明日此刻,应该能到达平兴沟,到时离寨子不过半日路程!”
带口信的是弓手徐靖,是个头脑灵活,懂得见机行事的家伙。
吴老二拍着徐靖的肩膀,朝王鼎说道:“大虎兄弟真是了得,这几日不见他人影,原来是去探查军情了啊!”
紧接着吴老二随意对王鼎拱了拱手,神情看起来似乎很有信心:“陛下,老臣觉得不用跑,咱这寨子又不是没被官府的人盯上过,咱晓得他们底细,不就是一些游兵散勇吗?老吴以往就和他们在山里绕圈子,有经验,没几日他们就受不了这山里的苦,到时候他们就会离开黑山岭。”
王鼎对此并不意外,不管怎么说自己这老丈人在这有穷寨也盘踞了好多年,总有一些生存门道。
“陛下,这次可与以往的不同,赵城县的达鲁花赤莫日根带了一千多名士兵,上次攻打我们村子的元兵才不过三四百人,我等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实力相差悬殊。兵法有云,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我等暂时还没有和元兵对抗的实力,先行退让才是上策。”
范老头朝王鼎恭敬地说道,神情肃穆,看样子当初元兵屠杀村民的场景给他带来很大的阴影。
吴老二争辩道:“老吴我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只是带着鞑子在山里瞎转悠,等他们知道抓不到咱就会自己撤走了!”
“这次不同,按照李大虎的口信,应该是有人给元兵带路,人家这次是直奔我们来的,绝不可能和往常一样。”
诸鹿山一言指出问题的关键。
吴老二面色有些难看,争论道:“要是打算逃?我们能逃去哪?陈天勾那老贼和官府勾搭上,安宁寨又是不惹事的主,寡娘窑一群娘们,火虎营看不上咱老吴,咱又能去哪?行不行先干上一架,不行再逃也不迟!”
“再说,林当家还昏迷着,这一折腾,搞不好原本吊着的半条命也没了,我老吴坚决不同意逃跑!”
王鼎点头,很理解自家老丈人的心思,不说其他,仅说这有穷寨是吴老二大半辈子的心血,安身立命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