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莞,听说昨日你在宫里出息得很?”许思安一下朝,先把还躲在院里长吁短叹的许清莞唤到了前厅,端着茶斜着眼睨视着那漫不经心的丫头片子,后槽牙又有点痒痒起来。
许清莞不忿了望了望许思安,撅起嘴回到:“怪我咯?”
许思安啪的一拍桌子,瞪起眼到:“还那怪我咯?”
许清莞往下首的椅子上大咧咧一坐,仔仔细细的寻思起来这事究竟因何而起,总得找个罪魁祸首出来好让自己出一口怨气。
许思安转了转茶杯,抬起双目白了一眼下首处冥思苦想的许清莞,又出声问到:“你与那皇后的侄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清莞无辜的一摊手:“怎么回事?我怎么晓得?先是诓了我与她一并弹琴,想让我当众出丑,又串通长公主污蔑是我绊倒了她,弄得我心烦得很。我都说了不入宫,不入宫,爹你非得让我去,这事儿爹你要负一半的责任。”说着说着郁气难平的许清莞便开始胡乱攀咬起来,气得许思安吹胡子瞪眼。
“那你与太子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得了太子青眼?两次为你解围?”许思安又气哼哼的一拍桌子怒到,“你这个猴儿性子莫非还想攀上枝头变凤凰?许清莞,我可警告着你,别给我整这有的没的,我明儿个就把你嫁出去!”
本着许思安的交待要多拉拢讨好方恒之以让他能平平静静接受许清莞并在日后好好待她的许守邺,正拉了方恒之回府喝酒,两人恰恰经过前厅时,就听得许思安怒气滔滔的大嗓门从里面传了出来。两人好奇的一并探头往里张望,便见得许清莞满面委屈一脸苦相的站起身来,哀哀切切到:“得了太子青眼也非我本意,这事儿说起来过错却不在我身上。”
许守邺奇了,咦的一声忍不住发了话:“不在你身上莫非还在我身上?”
许清莞回过头,见着长身立于门口看热闹的两人,顿时杏眼一瞪,蹭蹭蹭的快步冲到门口,伸出葱白般的玉指先是指向了方恒之忿忿到:“怪你!”复又指尖一转指向一脸莫名的许守邺气到:“还怪你!”
方恒之懵懵懂懂的摸了摸下巴,自己这个被拉来做客的人怎的忽然就成了这莞小贼指责的对象?昨日宫里的事外边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方恒之也略有所耳闻,听得太子两次为许清莞开脱时,方恒之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就好比吃东西噎在了喉里,上不得下不得,胸口闷得慌。正好今日许守邺又拉了自己来许府,方恒之求之不得,也是抱了来打探一番的意图。
许守邺虎目一瞪,伸手将许清莞的手指挡开。
“瞎指什么?明明是你在宫里太招摇,惹了太子注意,还能怪到我们身上不成?”
许清莞一见许守邺一副不肯认帐的模样,气得连连跺了几下脚。
“若不是你将我推入太子殿下的马车让我为太子疗伤,哪儿来的后头这许多事?”
许思安捋了捋胡须,点点头,觉得甚有道理,于是狠狠的瞪了许守邺一眼,许守邺一噎,老老实实的垂了手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还有你!”许清莞委屈的眸子又钉在了方恒之身上,方恒之一愣,正思忖着自己又没有将她往太子身边推,怎的也被怪上了,就听得许清莞接着道:“若不是你将我逮回了兵马司,我又怎会被大哥拎在身边,遇上了太子殿下?”
这话咋一听有几分道理,方恒之摸着下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琢磨了半晌这才回过了味来。
“若不是你深更半夜擅离许府,又哪儿来的后面?你若如同寻常大家闺秀般老老实实的在闺阁中待了,哪里惹得出这许多事?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方恒之一开口,听得许家父子二人连连点头,深有同感,许清莞不肯干了,小嘴一憋,又开始转着圈圈撒娇:“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事儿都是你们整出来的,我已经婉拒了太子殿下,势必是要被记恨上的了。太子殿下登基后若为难我许家,你们可不许怪到我头上来。”
方恒之眸中惊喜一闪而过,语调颇有些轻快。
“你婉拒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