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闻香固执地抬头:“夫人说了,小姐身子不好,不宜出府,中午小姐偷跑出去,奴婢已是失察,眼下无论如何也不敢松手了。”
“你——”令狐沉玉闻言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转换了口吻道:“我只是出去看看,一会便回来。”
“既是出去看看,小姐何故打了包裹?”
令狐沉玉一滞,随即狡辩道:“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你若是不放心,我不带便是。”说罢,令狐沉玉自证清白的将包裹隔空一丢,包裹妥妥地落在了床上:“如此总该放我走了吧?”
“那也不行。”闻香丝毫不为所动:“小姐素来花样百出,夫人特意交代过了,若是没有她的允许,奴婢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小姐出府。”说着,闻香不觉放缓了口吻似是无意道:“落烟还在榻上躺着呢。”
令狐沉玉一愣,手中的钱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突然,
“母亲来了。”令狐沉玉一声高喊,随即喜了容颜,闻香一惊,赶忙松了令狐沉玉调转了身子便要行礼,熟料身后空无一人,等到再回头,令狐沉玉早已翻窗而过,没了踪影。闻香见状大惊失色,一边喊着小姐,一边捶胸顿足地追了出去。
萧兰苑,搞清楚始末的张氏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令狐月,没想到聪明如她,竟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赔上自己不说,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母亲。”令狐月见张氏不说话,不觉仰面卑微道:“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月儿不想失去他。”
“孩子?”张氏闻言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那个野种,我问你,那男子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令狐月一怔,随即木木地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太子为何要帮你?”
令狐月摇头:“月儿不知,许是碍于爹爹的缘故,送一个人情罢了。”
“人情?”张氏看一眼令狐月目光凌厉道:“你可知太子与你爹爹私下素无来往,此番若非大王有意成全,你觉得太子会平白无故的送你爹爹人情?”
令狐月闻言不觉看向张氏:“那母亲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张氏微敛了眸子看向窗外:“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夺你清白的男子应该与太子关系匪浅。”
“既然关系匪浅,那他又为何要冒充太子呢?”
张氏摇头:“这个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顶了太子的名声毁了你的清白,太子却要帮他隐瞒,这实在令人费解。”
“可我腹中的胎儿是无辜的。”令狐月悲伤了神色看向张氏:“太子既然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我,为何不能饶过我的孩子?”
“无辜?”张氏闻言不觉冷笑道:“月儿也懂得骨肉分离之痛了?对于一个还未成形,不知性别的胎儿月儿尚且如此,可对于我这个生你养你的母亲,月儿竟能说出早上那番无情的话来。”
张氏说罢收敛了笑意继续道:“我告诉你,这个孩子眼下的处境还不及你当初,一旦生下来,无名无分,受尽冷眼,这样的生活你再清楚不过。”张氏看向令狐月微微停顿片刻:“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你今天这般跑来质问我,诋毁我,到时候,你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