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远看到江云天坠落悬崖,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忖那小子绝无活命之理。
轻哼了一声,他这才回首向山道间的那匹乌骓马看去,连连点头赞许道:“好马!好马!”
心中一动,他随即高声吩咐手下人道:“去,把这马给我擒下来!”
四个轿夫齐齐答应一声,猛扑过去欲擒捉乌骓马时,不料那匹乌骓马早已长嘶一声,向着乱石间狂奔而去,速度极快,瞬息无了踪影。
混元掌吴清远再想动身追时,已是完全来不及了,心中暗觉好不遗憾!他冷冷道:“那江姓小子坠崖而死这件事,你等几人切记今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休怪吴大爷我手下无情!”
一向对吴清远畏惧极深的四名轿夫,自然唯唯称是,哪里敢不答应。
吴清远重新返回轿内,挥一挥手,四名轿夫重新抬起轿子前行,那名黄衣少年原就没有什么大伤,了好的伤药之后己无什么大碍,当下仍像刚才来时的模样,率先在前引导。一行人和一顶轿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远去。
昏迷中的江云天仿佛置身于虚无飘渺、无法着力的一片云雾里,又像是飘浮在海,随着剧烈的浪潮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不停下起浮,这样过了很久,他悠悠地自昏迷中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窗外的一株青松、几丛菊花,还有一只歪斜的八仙桌和一袭黄色的袈裟,袈裟正穿在一名老和尚的身——慧元老僧。
怔了片刻,江云天仿佛记起了一些东西,自己曾被那个叫混元掌吴清远的人,施展重手法击中,从而坠落崖下。
一次!两次!三次……中途似乎一连经过了三次重跌,一次比一次剧烈,直到第四次,再也支撑不住地的他,几乎失去了全部知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在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马嘶——应该是乌骓马的悲鸣声,再以后,他真的沉底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今,他能躺在白虎寺的禅院这里,诚乃异数和天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着自己尚幸存于人世间感到十分庆幸,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冗长的一声痛苦呻吟。
“阿弥陀佛!”慧元老僧赶紧放下了手的经卷,打着稽首道,“江施主,你总算是苏醒过来了!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慧元和尚的眸子里交织着一片慈辉,惊喜道:“江施主,你可知道,你已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是吓煞人了!”
刚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又道:“不好!”
说话的同时,慧元老僧赶忙前一步,来到江云天跟前,双手托着他的身体往一起。
刚一起身坐起,就听见“哇!”的一声,随即一口鲜血已自江云天的嘴里直喷出来。
慧元老僧喧了一声“无量寿佛!”之后,又缓缓把他江云天的身子平放下来,说道:“江施主,当前千万不能再出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