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邪从浴室里出来,钟意还拿着iPad在发呆走神。
他拿走iPad,扔到一边,俯身下来,带着一阵沐浴露的清香,“一一在想什么?”
钟意顺势攀上大魔王的肩,凑近他故意低声说:“在想单先生呀。”
单邪盯着她看,突然扯唇轻笑了声,伸手抚摸钟意的脸。今晚某只猫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钟意同样察觉到了大魔王此时的心情愉悦,偏头看了眼,分析不出是为什么。
下一秒,单邪突然覆身过来咬住她的唇,一路含吻到了耳后,嗤笑着说:“一一不想做,就少勾引我。”
窗帘依旧密不透风,一盏暖黄的床头灯,烘托足了暧昧的氛围。光线昏暗,连两人的剪影都是朦胧的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钟意装作没听懂,委屈地说:“我哪有勾引啊……”
单邪再次覆身下来,堵住了她后面的撒娇台词。
和以往的粗暴掠夺不同,大魔王今晚明显温柔很多,这样一来,那藏着的珍视与小心翼翼便清晰了起来。
抵触和厌恶让钟意错过了偷窥敌人弱点的机会,但这是游戏里躲不过去的关卡,她不能一直侥幸。避免出现第一次那种情况,她闭上了情绪泄露的窗户,只是微颤的睫毛仍旧背叛了她。
单邪一直盯着钟意,一寸一毫也没有放过,目光略过那紧张的睫毛时,眸光倏地暗了下来,猝不及防地咬住了她脆弱的喉颈。
钟意一下子睁开眼,发现大魔王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子。她微微蹙眉,低声细语地说:“单先生,疼……”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也要被逼成神经病。
单邪却突兀地笑了出来,残忍地伸用力按着那充血的牙印,盯着钟意的目光直白,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在钟意疼得皱眉,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又吻住了她。
刚刚的温柔仿佛只是错觉,大魔王还是喜欢掠夺侵占。
两人的汗水黏腻,两种味道的相融,令人窒息。钟意闭上眼,企图让自己的灵魂置身事外,可强势到变态的攻势,总是将她在由扭曲的占有欲铸成的牢狱边缘来来回回地拉扯。
单邪握住钟意揪着床单的手,强硬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咬着她的耳垂说:“帮我。”
两个字,似命令,又更像乞求。
钟意骤然睁开眼,盯着单邪看了会儿,突然勾着唇回吻了他,同时顺从了大魔王的命令。
窗帘严实,从外面看,这间卧室里一丝光也透不出。可夜间的风却不甘心,费尽全力掀起窗帘的边儿,一缕月光迸进,竟比屋里的灯光还亮三分。
钟意重重地呼出口气,恍惚地盯着天花板。手心里黏腻的触感,令她拼命压着喉咙,才避免在大魔王面前掀了面具。
餍足后的单邪,那戾气似乎也削减了去。他黏乎乎地在钟意的唇边轻吻,倒不像大魔王了,更像黏人的大狗。
最后,他亲吻了下钟意的鼻尖,“一一乖。”
钟意用尽力气朝大魔王弯唇笑了出来,随后她坐起来,朝单邪递了个只可意会的眼神,“我去下洗手间。”
“嗯。”单邪用鼻音发出了一声,拍拍她的腰。
脚沾了地,钟意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地逃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手心微凉又黏糊的触感。喉间的恶心再也压不住,她只能捂住嘴,避免发出声音,让外面的大魔王听见。
想要呕吐的感觉终于被压下去,她总觉得手里还有点什么,又挤了洗手液,在水龙头下继续冲洗。
这时,大魔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突然凉凉地出声:“洗不干净的。”
钟意心里一惊,回头看见,单邪抱着胸靠在门框,带着些玩儿味和讥讽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稍微颔首,不好意思地浅笑出来:“单先生要见谅,第一次沾到这种东西,我感觉有些奇怪也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