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觉得定是自己招惹谁了,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倒霉。
但反过来一想,莫不是那些女子不想做秀女,于是就提前给自己物色了夫婿?
许是她们听到了些风声,知道这东宫的狗太子不是好惹的主。
正想着,她突然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这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味。
苏卿卿赶忙后退一步,抬手抚摸着撞疼的额头。
不知何时,头上的斗笠掉落在地。
一只手从地上捡起斗笠,朝她递过去。“姑娘,没事吧?”
是一道温润的嗓音。
苏卿卿接过斗笠,抬起头,看到那人的脸后,刚刚到手的斗笠蓦地又掉落在地。
面前的男人竟是平阳王李珩白!
李瑾的亲皇叔!
男人面相和李瑾有些相似,但没有他那般阴暗。尤其是那双眸子,显得他人温润如玉。
“姑娘,拿好。”斗笠又被他重新捡起,递过来。
这回倒是沁心接在手里,面前的公子气宇不凡,玉树临风,让人多看一眼都会脸部发烫。
难怪自家小姐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苏卿卿向他道谢,李珩白温声道:“姑娘走路要看仔细了。”
他笑着看向苏卿卿,温润的眸子里含着笑意。
苏卿卿微微颔首,“好。”
李珩白随后颔首朝她一笑,便带着身后的小厮离开了。
苏卿卿将斗笠戴好,和沁心继续朝前走。她准备买些吃食带回去,以免柳氏她们起疑心。
她对李珩白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记得前世入王府第一天,他在众人面前对她宠爱有加。可是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那双温润的眼眸里却是充满厌恶。
他说:“本王是不会喜欢,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
他虽然时不时去她房里,但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厌恶的,并且不让她和自己睡在一起,因为他觉得恶心。
后来李珩白有了新的宠妃,就更加对她不闻不问,连样子也不做了,让她在王府里受尽冷嘲热讽。
苏卿卿一直觉得,李珩白在拿她报复李瑾。
可是他错了,李瑾爱的人不是她。
等人走远了,沁心才小声道:“小姐,方才那位公子一表人才,人看着又和善,奴婢觉得小姐和他很是般配。”
苏卿卿抬手点了一下她的头,嗔怪道:“你看他气度不凡,分明不是一般人,腰间挂的玉佩显然出自皇宫的玉器坊。这人是皇亲国戚,岂是我能巴结上的。”
沁心似懂非懂地点头,崇拜地看着苏卿卿:“小姐知道的好多啊。”
“你家小姐从前太过于谦虚。”这话说的她有点心虚。毕竟,她从前足不出户,哪里认得皇宫里的物品。但自从入了东宫,就见多识广。说起来,还有李瑾的功劳。
前世,李瑾瞎了眼之后,苏卿卿奉命前去为他“冲喜”,实则是近身照顾。瞎了眼睛的狗太子脾气暴躁,时常动怒,最喜欢摔东西。各种名贵物件,只要经过他的手,就会变成碎片。
太监过来收拾时,总会叹息着说出被摔物品的名称和价格。
有些物件珍贵,他们说不出来名字,就会囫囵盖过去。苏卿卿听的认真,自然不想被中途打断,常常打破砂锅问到底。
太监讲不清楚,李瑾这时候破天荒地不再惜字如金,反而细细讲起来。他虽眼睛上缚着白绫,但倘若你要指哪个方向的碎片,他都能够准确说出来,并且还能够讲明材质。
当时的她,仗着李瑾稍微平复心情的空隙,就一脸敬佩地问他为什么懂那么多。
而狗太子正襟危坐,鄙夷地道她“乡巴佬”,却还是细细讲给她听。
所以,李瑾摔的东西多了,她懂的东西也就多了。
苏卿卿只当撞见李珩白这件事是个小插曲,而那头走远的李珩白却并非这样想。
“方才那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主子突然出声,还是问了关于姑娘家的名讳,让临风惊讶了一瞬。他下意识转头,什么都没有见着,又转过来,“爷,您是说刚才撞您的那姑娘?”
临风挠头想了想,“那姑娘看着挺漂亮的,眼睛大,皮肤白……”
李珩白打断他,“本王是问名字。”
临风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去查查。”他命令道。
临风点头应下,随后八卦问道:“爷,您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吧?”
李珩白瞥他一眼,“多事。”
“本王就是觉得她有点面熟。”他淡声道。
“唉,这不就是一见钟情吗?”临风郑重其事道,“爷放心,包在临风身上。”
素有办事小能手之称的他,在李珩白回到王府后,又一路走回去,边走边问,终于将人家姑娘的住处给问出来了。
王府里,临风恭敬站在桌前,给李珩白汇报。
“王爷,小的打听到了,那姑娘是吏部文官苏攸值的嫡女,名叫苏卿卿。”
“苏卿卿?”
临风点头,有点惋惜:“可惜了,父亲官位太低,要是能……”
见李珩白神色有点不对,他便换了别的话题。
“据说这苏大小姐原来是和贺家嫡公子有婚约的,但却被苏二小姐给搅黄了。那身为庶女的苏二小姐与贺家嫡子不清不楚,灯会那日,还当众在亭里拥吻。”
“哦?那这位小姐如何说的?”李珩白突然有了兴趣。
“苏大小姐知道后,就给拒绝了,成全她妹妹和她的未婚夫。但那贺家公子至今没有去苏府商量提亲的事。”
李珩白唇角勾起一抹笑,顿时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临风看到他笑,忽然觉得原来王爷也喜欢听这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