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拿了一本,摩挲这手上的书页,这书,现在倒是烫手的山芋了。
也是他嘴贱,今日偏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也就是问了几句罢了,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太子当时只是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话,他便也松了口气以为翻篇了,怎想今日午下,刚出东宫,太子便命人将这些书送来。
映着烛火瞳孔深了深,今早那一句,他也没想通自己为何会问,脑里不禁浮起姜笙那双期期艾艾的眼,似牵扯了一下他的心,他不禁摇了摇头还真是中了邪不成?
“啪”的一下,便将书又甩了回去,也罢,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谁叫她如此可怜呢,嗯,确实是可怜,孤身一人身若浮萍,脾气又温温软软的,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轻“啧”了一声,还真是叫人操心。
即近春猎围狩,整个东宫都忙得脚不沾地,皇帝将事宜全数扔给了太子,此次不同往日,会携带女眷,唯恐生出什么危险来,太子一干人早早便吩咐安排起来。
转眼便至天黑,太子看了眼天色道:“都这个时候了,先歇歇吧,明日再继续,李初,安排晚膳。”
盛阙点了点头,扔下书册便轻松了口气,抬手垂了垂自己酸涩的脖颈。
贺屿安却是起身道:“我先回府了。”
太子忙招呼道:“不在我这用膳了?”
贺屿安脚步都未顿道:“不了,我回府用膳,先走了。”说罢便消失在了殿门口。
盛阙皱了皱眉头:“这脚步匆匆的,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太子耸耸肩头,目光仍看向殿门道:“谁知道呢,也是头一回见他如此。”
东宫,武陌正悠哉的坐在门口处,远远的便瞧见有一人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正诧异间,待看清是自家世子,忙起身迎了上去,也不能怪他如此吃惊,若是以往,世子这个时候定会留在东宫用膳。
“世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贺屿安未应,接过缰绳便翻身上马,而后薄唇微抿道:“回府!”
而后驾马便扬长而去,武陌看着世子爷的背影如此焦急,以为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儿,片刻也不敢耽搁,上马便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马蹄便停在了府门前,府中下人见状忙迎了上来:“世子回了!可用晚膳了?”
贺屿安下马道:“还未”。
那下人忙道:“那正好,府上晚膳将将开始,世子快去膳厅吧。”
贺屿安闻声点头,脚步不停的便往膳厅里去,人刚进膳厅,老夫人眸光一亮招呼道;“三郎回来了!快坐,还未用膳吧。”
孔灵乔一见贺屿安,面上的笑便扬了起来,笑盈盈的喊了声“表哥。”
贺屿安目光微沉,只是喊了在座长辈,不动声色看了眼贺秋浓身侧的空位,才坐下。
“今儿未在东宫留膳?”长公主诧异问道。
贺屿安顿都未顿道:“太子事忙,今日未留我们。”
长公主闻声点了点头,也并未在多问一句,倒是老夫人问向一旁的谢婉:“那丫头的膳食可送去了?”
谢婉点了点头:“王妈妈早备好,方才便送去了小院,估摸着现在都吃下了,母亲放心。”
贺屿安闻声眉头不禁皱了周,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那丫头是又病下了?
他虽心有疑虑,却是一句未问,约莫是贺屿安今日回府用膳,老夫人高兴,便多用了一碗汤,而后笑盈盈的扶着腰回了屋,孔灵乔这回却是没有跟上的意思,反倒是老夫人顿了顿,朝她伸了伸手道:“灵乔,走吧!”
孔灵乔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贺屿安,闻声不禁一愣,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怎....
她虽心有不甘,却只得不舍起身,撅了噘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贺屿安,才抬脚离去。
贺秋浓也百无聊奈,饭桌上没了小笙儿陪着,觉得饭菜都不香了今日,只喝了一碗汤,便擦了擦嘴道:“我也用好了,先回了。”而后弓腰行礼后便离去了。
贺屿安也搁下了碗筷,朝长公主说了一句,而后也离开了膳厅。
贺屿安在长廊下喊住了贺秋浓:“去哪?”
贺秋浓白了他一眼:“回院啊,都这个时辰了,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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