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雄子(1 / 2)当残疾A成为优质雄虫首页

时郁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

少年时因为腺体残缺招致的欺凌侮辱,觉醒精神力后的欣喜激动,参军后在星兽血肉和炮火中挣扎的一条生路,愤怒与不甘,希望与坦然,生与死、师长、亲朋、战友……都恍若石落大海,归于冰冷沉重的混沌黑暗之中。

这是,死亡的感觉?

不对!

意识回笼,五感渐生。

时郁猛地睁眼。

与隔着竖直站立的医疗仓透明玻璃观察他的军雌大眼瞪小眼。

“!”军雌瞬间张大了嘴巴。

“他他他他他醒了!雄子殿下醒了!”

话音刚落,医疗室沸腾。

“指标,观测指标!”

“指标无异,雄子殿下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数值!”

“快!快去禀告上将!”

医疗仓隔绝声音与气味,时郁听不见嘈杂的声音,只看到本来各司其职,安安静静的众人因为他的一个睁眼,变成了炸锅的饺子。

时郁眨了眨眼睛。

他这是……在哪?

这里的陈设与舰队的医疗室十分相似,医疗仓、看护床、各式各样的药剂和医疗仪器,身着统一防菌制服的……应该是医生。

他得到救援了?

不,不可能。

时郁马上否定。

黑洞炸弹释放的瞬间,他亲眼见证星兽的母巢化为飞灰,立于母巢之上的他本人当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甚至想到军部已经丧心病狂到克隆了他的躯体,并进行了脑电波移植手术。

毕竟他这样没有腺体的Alpha,正是对付星兽的最好工具。

但是很明显,军部最好的选择,是克隆一个全盛时期的他,而不是现在这个病号。

早在意识回归的同时,时郁已经调动残余的精神力探查了身体,得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他的身体虽然恢复正常机能,但精神海已经将近干涸。

没等他纠结出所以然,杂乱的医疗室突然恢复了条理,激动万分的众人此刻都收敛了神情,等待来人的指示。

来人容貌俊朗,气质清冷,乌黑的眼眸如同无一丝星光的宇宙深处。他身着规整精致的军装,黑曜石双排扣一丝不苟,双腿修长笔直,缓步而来。

他拥有时郁经常见到的,和那些高级军官一样的含锋破月的气质,如同剑刃上幽冷的光,身躯之下,蛰伏着燃不尽的火。

但不是时郁记忆中任何一张熟悉面孔。

时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眼前的人移开视线,似乎对身边的医护人员询问了什么,得到了答复之后,操作了医疗仓旁边的仪器。

玻璃仓门开始微微颤抖,这是医疗仓即将打开的信号,时郁全身紧绷,精神禁戒,不知道出仓后,迎接他的是敌是友。

却看见——

冷硬的军官低下头颅,半跪至仓前,以绝对的服从姿态开口道:“尊贵的殿下,请您责罚。”

医疗室内,其他人也立刻齐刷刷跪下,以铿锵的声音喊道:“请您责罚!”

时郁:??!

时郁尝试开口:“你……你说什么?”

希瑞尔低敛着眉眼,道:“殿下,我没有保护好您的安全,使您在第六军团管辖的星域遭受残忍的伤害,危及您珍贵的躯体,请您责罚!”

“请您责罚!”

时郁哑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的沉默落在希瑞尔眼里,是这位莫名出现在战场的碰瓷雄子,正在思考如何处罚他们这些玩忽职守的废物军雌。

谁知道明明早就从里而外严查了个遍,连星兽毛都找不到的地方,会突然出现一个受重伤的雄子。

根据雄子保护协会出台的《雄子保护法(第十一版)》,雄子出现在他们第六军团的辖区,第六军团的全体军雌都需要对雄子的安危负责。

现在,不管时郁身上的伤是因为服用了过多的成瘾性药物,还是在和亚雌玩乐时使用了过分的助兴手段,珍贵的雄子受伤了,是第六军团的管理失误。

也不管时郁是自己驾驶飞船产生意外,还是被其他雄子恶作剧或者绑架丢到战场,珍贵的雄子流落荒野,也都是第六军团的严重过失。

总之,希瑞尔作为第六军团驻军的上将,理当作为代表,承受雄子的怒火。

无论雄子会下达怎样刁钻的命令,他都需要沉默顺从地接受,并引以为戒。

希瑞尔表情淡漠,姿态卑谦。

他不常接触生活在首都被保护的雄子,却依然从已经婚配的军雌同袍中,得到过许多对雄子的评价。

他们无一不骄奢淫逸,以婚姻为武器,剥夺雌子的财产和自由,实行合法的虐待——比如囚禁,鞭打、虐杀……

无论他们的雌子和亚雌遭遇什么,都只能顺从。

毕竟,雄子的利益,就是帝国的利益;雄子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意志;雄子的方向,就是帝国的方向。

雌子和亚雌……只是雄子的附属品和所有物。

当然,也不是没有善良的雄子存在,比如军团长尤利尔的那位雄主,竟然大发慈悲让军团长继续工作,甚至定期发放工资,允许军团长使用家中的一部分财产。

虽然大部分财产,曾经都属于希瑞尔早逝的亲生雌父。

回忆为神色蒙上阴郁的纱,眼前的雄子还在沉默,希瑞尔再次重复:“请您下达惩罚!”

时郁的警惕和隐藏的慌乱早就被这一出闹剧冲淡。

他看得出来,这些半跪着的人神情中的紧张担忧和语气中的恭敬做不得假。

尊敬的殿下……难不成,他其实是某个隐居的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脉?

震惊过后,时郁斟酌着开口:“你们先起来吧。”

“是!”

黑发军官笔直地站立,头颅却温顺地低垂着,时郁本来就比希瑞尔高一些,更是看不清希瑞尔脸上的神色。

也没有看到清冷的军雌脸上一闪而过的困惑。

他继续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提问实际上极为模糊,没有确切的针对性,问得比较稳妥,应该能得到一些信息。

“尊贵的殿下,我是第六军团的上将希瑞尔,我在探查战场时发现了您,当时……”希瑞尔努力遣词造句,“当时您伤势严重,于是我自作主张使用医疗仓救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