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白倒还真没注意这个,她醒来后第二日,任佩兰就病倒了,后来几日都是林嬷嬷过来看她,不过林嬷嬷却只字未提任佩兰的病情,好像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
梅静白思忖了片刻,点点头,似是自语地说道:“确实应该过去看看……”今日倒是忘了同任云舒说这事儿,她得去看看任贵妃怎么样了,明日好跟任云舒说明情况。
梅静白带着丫鬟们到了任佩兰寝殿门口,却被侍立在门外的宫女拦住了。
“二小姐,林嬷嬷吩咐了,娘娘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宫女面带难色地开口阻拦道。
梅静白眉毛微微一挑,她性子向来张扬,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长公主的女儿,以往就是在宫里,也鲜少有人敢拦她,此刻被这宫女拦住,语气便不怎么好地反问道:“怎么,我来看望我姑母,难道也不能进去?”
那宫女见梅静白语气不善,面上的神情更加为难了,她不敢得罪面前的“二小姐”,却也不敢擅自放她进去。
正僵持着,屋内忽然传来林嬷嬷的声音,“是二小姐过来了吗?娘娘让您进来。”
梅静白听到这话,脸上神色稍缓,不再看那宫女一眼,径直进了屋内。
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道,让梅静白微微有些不适,她绕过屏风,便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任佩兰。
梅静白走快了几步到床榻边,正准备躬身行礼,任佩兰却让林嬷嬷扶住了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过来坐下。
任佩兰的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确实像是病重的模样,她抬手理了理梅静白耳边的鬓发,笑着问道:“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过来了?“
“我听林嬷嬷说姑母您病了,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姑母您到底得了什么病,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看着就这般严重了。”梅静白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担心的样子,出声问道。
任佩兰微微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道:“没事,姑母得的只是小毛病,卧床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倒是你,若是身体完全好了,这几日就在山庄里好好玩玩,你难得来一趟,可不能就只待在屋子里,我早就跟你娘说过,让她多放你出来走走,你娘就是太小心,怕你身体有什么事,老是让你待在屋子里,长久这样,身子骨自然就越来越弱了,你看那住在咱们旁边的福山县主,可活泼着呢,虽然不像世家女子这么知书达理,但骑马拉弓的本事都不错,皇上也时常盛赞她的马技,对她比对公主们还要好上几分。”
梅静白听任佩兰提到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这话虽说是在夸她,可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谁要跟那些古板的世家女子比啊!
“姑母,您没把我落水的事情告诉我娘吧?”梅静白想起任云舒的嘱咐,出声问道。
“我自然是没敢告诉的,就你娘那脾气,要是知道你落水了,还不连夜赶过来,我何必让她担惊受怕呢,而且现在你都没事了,我就没打发人去府上报信,不然你娘定是要把你立刻接回去了。”任佩兰十分了解自家大嫂的性子,无奈地回道。
“那就让跟着我出来的丫鬟们都保密,咱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别让我娘再白担一次心了。“梅静白有些撒娇地同任佩兰说道。
“就怕你那些丫鬟们瞒不住,依我看等你回了府,还是乖乖地同你娘坦白,你娘看你现在好好的,也不会怎么说你,要是瞒着她,让她从旁人那里知道这事儿,保准要骂你一顿。”任佩兰劝说着梅静白。
梅静白想想说不准这以后就是任云舒的事儿了,跟她也没关系,便听话地点了点头,算是听了任佩兰的劝说。
任佩兰又是同梅静白说了会儿话,面上便露出些疲态来,一旁的林嬷嬷见状,立即低声提醒道:“娘娘。您到时间该喝药了。”
梅静白也不傻,知道这是林嬷嬷变相赶人了,立即接话道:“那我就不打扰姑母您休息了,我明日再过来看您。”
任佩兰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让林嬷嬷送梅静白出去。
梅静白跟着林嬷嬷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嬷嬷,您实话跟我说,姑母得的到底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