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被贴了符咒,根本打不开。
她的佩剑在嫌疑期间已被没收,毫无武器来对抗。
唯一尖锐的物件只剩下烛台。
她吹灭上面的蜡烛,迅速将其拔下扔掉,直向着门窗上砸去,许久才出了一块小洞。
宴瑟看向地上的琼楠,不会是她放的火吧,为了烧死她?
这位虽然平日看自己不顺眼,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地步。
桑桑已经急哭,鼻头红红的,将外衣脱下拿在手里,冲天的火焰使她不得不退后,这静心堂内全是竹简书籍,隐约已有烧进来的迹象。
嘭!
离她最近的一行书架砰然倒地,正巧挡住方砸出的一个小洞上。
只能作罢。
咳咳咳——
灰烬四冒,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窗户的四角砸去。
“快!你们先出去!”
宴瑟扶起琼楠到了窗边,她的烫伤未好,又添新伤。
桑桑猛烈地点着头,她的日子过得极其简单,没遇过性命攸关的时刻。
洞口有点小,桑桑刚迈出第二只脚,二楼的地板烧裂向下坠,正好将洞口遮住。
“你怎么出来?”
隔着火海,桑桑的声音她听得并不清晰。
“你去找三师兄,快去!”
她喊了两声,吸进了大量的灰尘,闷得她直咳嗽。
如果不是她要逃走,恐怕这时已经烧死在这儿。
大火烧上墙壁,将“静心”二字烧去一角,看上去像是“争心”,这次是谁要争?
……
“主子,我们如今是去鬼域,你往城外去,路走反了啊!”
崆九端详着自己的新身体,分外满意。
那个疯子虽神志不清,但好歹原来还是个修士,这身体他用起来觉着曼妙极了,而且功力大涨,不消多日,他就能飞黄腾达。
一直困在这么个小城里,真是大材小用。
堂溪燿信步走进了一片竹林。
宴瑟走前,嘱咐他将银子送给城外的张阿婆,她留了十两,其他的全包在了一块手帕里。
手帕上绣着几株鲜草,其中缀了几点枯黄,从石头缝里钻出样子看着吃力。
他本以为她爱财,但她却将满身家当都给了别人。
他本以为她好色,但承诺后应有的礼节一刻都未少过。
还未进那小院,地上残存的血气便钻进了他的鼻腔。
零星几点,看着像刺伤的。
门被踢开,半大点的阿善已经哭得喉咙沙哑嘴里直叫着“阿婆”。
张阿婆上山采药,一不留神踩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正撞在一树坎上,刺近腹部深处。
她记挂幼小的孙儿,硬撑着用砍刀将身外的劈去,捂着伤口回了小院。
张阿婆没想过会有人来,抬了抬眼,“好心人,这孩子很乖的,添双筷子就能养活,能不能……”
她已经神志不清。
认得出来人身上的布料是好料子,走前能给孙儿找户人家,也是上天的厚待。
“好,以后他跟着我。”
堂溪燿应下。